她又反應遲緩地躺了一會兒,動了動灌了鉛一樣沉的腿,初步判斷自己應該沒辦法上班了,於是眼神恍惚地摸到還在充電的手機,給方老師打電話請假。
電話剛接通的時候,她還有點神志,把請假的事說了出來,但後來也不知道是困意襲來還是燒得暈了,整個人開始意識模糊,耳朵也聽不清電話到底說了什么,稀里糊塗就睡了過去。
……
再次被吵醒,是被來電的鈴聲。
睡了一覺,她稍微有了點神,把緊緊勒住自己脖子的充電線解開,看看時間,都晚上6點了。
來電鈴還在響。
熊小時接通,何閱的聲音立刻傳出來:「你什么時候回來啊?辛巴等它的雞胸肉等的眼珠都綠了!」
「不准胡說……」
熊小時把手機塞到耳朵和枕頭之間,「我今天沒上班……不舒服……」
何閱的聲音低了下去:「去醫院了嗎?」
「沒有,我睡覺了……」
「還想睡嗎?」
「嗯……」
何閱輕輕的聲音通過聽筒貼在熊小時的耳邊:「那睡吧。」
「嗯。」
但掛斷電話,熊小時反倒不是那么想睡了。
反正也被吵醒了,她爬起來到廚房,想給自己弄點吃的。
冰箱里的海帶咸菜還有半包,再煮一鍋大米粥應該就夠了。
而一走廊之隔,何閱卻沒有這么淡定。
他拿著手機放都放不下,在原地轉來轉去,轉到連一向懶得搭理他的辛巴都歪倒在一邊盯著他看陀螺人。
突然,他腳步一頓。
她是不是應該吃點東西再睡?
這個念頭一出,他下意識就走到廚房開冰箱,一轉身,某個說好要睡覺的患者正站在對面的水池前扎著頭發放水淘米。
……
十秒後,熊小時家的門鈴大作。
她從淘米盆里抽出手,隨便在毛巾上擦了擦就走到門前,疑惑地踮腳看貓眼。
看到是何閱,她打開門:」怎么了?」
怎么了?
何閱低頭看著眼前傻不愣登的小短腿。
眼睛浮腫。
兩眼無神。
臉頰通紅。
嘴唇慘白還干燥到起了皮。
就她這個樣子,還問他怎么了?
他毫無預兆地伸出手,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脖子。
熊小時一個激靈,把手指上沒擦干凈的淘米水全彈到了他身上。
何閱:「………………」
熊小時:「……………要進來嗎?」
「要。」
何閱直接往里走,走進去關進門,看她轉身還想去廚房,他跟了兩步,兩只手伸到她腋下直接把她抬得腳離地,跟在胸前托了只小狗似的。
忽一下被舉起來,熊小時整個人瞬間僵住,一動都不敢動。
但她腳上的拖鞋卻開始下滑,很快就搖搖欲墜。熊小時趕緊用腳尖勾住它們轉移注意,勾得大姆腳趾都快抽筋了,但它們還是在卧室門口陸續落地,發出啪、啪兩聲。
熊小時:失敗了tat
何閱把她放在床上,轉身去撿拖鞋,彎腰把拖鞋擺在她床邊:「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