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發現並將他重傷,天炎漿自然一滴也不會留下。
岳恕懷恨在心,卻打不過沈川,只能暗自隱忍。
他看見抽簽結果後,大喜,暗道「天助我也」。
沈川師弟的性命拿捏在自己手里,還怕他不乖乖將天炎漿交出來。
「找死的是你。」
沈川一貫沉默寡言,此時話里摻雜幾分冷意。
「少嘴硬。你交出天炎漿,我手下留情,給你師弟留一口氣。」
跳梁小丑而已,沈川懶得理他,闔目調息。
岳恕突然想到,他並不能完全威脅到對手的性命。
如果這個金丹中期的人直接認輸下台,自己並不能拿他怎么樣。
他回頭,重新打量守微。
只見守微悠然看戲,渾然沒有緊張恐懼之感。
「靠!」岳恕低聲罵道。
也是,金丹中期不可能有什么留名的指望,他在哪一層認輸都沒有區別。
岳恕沖動而來,只是鬧了場笑話。
不但算盤落空,還白白碰了一鼻子灰。
他因難堪而惱羞成怒,卻因為種種顧忌只能忍下。
岳恕眼睛瞪視沈川,雙拳緊握,肌肉緊綳;而沈川不聞不問,只是閉著眼,周身氣息平穩淡定,表明他此刻心境毫無波瀾。
這場景太過滑稽,雲開笑出了聲。
岳恕猛然回身,控制不住吼道:「你笑什么?」
這一聲吼,直如雷霆震怒,讓人耳朵嗡嗡響。
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這里,原先暗中觀察的視線也大膽起來。
岳恕色厲內荏,雲開再撒一把鹽:「我笑你不自量力。」
「刷」重劍出鞘。
在岳恕看來,便是連一個「築基期」的人都敢當面嘲諷自己。
他本就沖動易怒,好爭一時意氣。
巨大的流火重劍當頭砸下,熾烈的熱氣排山倒海似的涌來。
旁邊卻有一把劍突兀出現,牢牢架住流火。
千鈞之力被扛下,岳恕再用力也無法挪動分毫。
雲開抬頭,看向上空交叉的兩把劍,對岳恕揚起嘴角。
岳恕眼中隱隱發紅。
「夠了!」
擋住流火的,是個熟人。
雲桓身為長老,負責比試現場的秩序,他正要將雲衍劍宗的參賽者帶去台下,剛好撞上岳恕發狂。
雲桓手上發力,將岳恕連人帶劍震開。
不想直面雲開,他只好問守微:「發生了什么事?」
守微還沒想好怎么回答,卻發現自己被緊緊地擁住了。
雲開埋頭縮在他懷中,楚楚可憐,好像一朵被秋風無情摧殘的小白蓮花。
「師兄,我好害怕……剛才差點就被……」
聲音微微發顫,還帶些哽咽。
守微:「……」
雲桓:「……」
雲桓身後的雲溶和雲濤:「……」
連一旁閉上眼睛的沈川也:「……」
岳恕看了提著劍就要沖上來,被雲桓眼疾手快地拍了回去。
壯碩的身體和重劍一起砸在地上。
聽到壞人的動作,小白蓮花愈發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