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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婚 ceer 1249 字 2021-03-15

真地考慮我,我真的是非常非常喜歡你。」他說到最後一句,結尾突然帶了點哽咽,立刻垂下眼把阿河的手捧到嘴邊輕吻了一下,再抬眼,又是滿臉笑意。

阿河聽著這話,手心里好像真的捧住了一顆活蹦亂跳的心似的,眼眶也突然有點發酸,趕緊低下頭,囁嚅著說:「我……我再想想。」

他覺得,沈郁翔追自己的過程其實是隔著紗那么厚的一層山,岩石倒真的是岩石,以為堅不可摧,可畢竟薄,加深了感情用力一戳,也就透了。

都說找工作難,但是阿河覺得其實挺簡單。找工作跟相親找對象道理差不多,本來沒啥感情基礎,就是個看條件的事兒,別低不成高不就,以為自己條件有多好對方是多么差,其實先接受了這個人,感情可以慢慢培養。

畢業前招聘季的時候有不少企業來學校招聘,很多自以為藝術大師的家伙們還沒出校門就碰了一鼻子灰,覺得自己的設計價值萬金,小工作室不去,工作累的不自由的不去,觀念傳統不新潮的不去,工資少的不去,那還有什么可挑的?阿河隨便去看了兩家就直接簽了個國企,工資不高,觀念不新,工作量卻很大,規模也很大。阿河的想法是,先找個能應付房租的穩定工作干著,以後再說以後。

葉颯是書法專業,畢業時腿又瘸了,找工作一頭霧水,最後在市郊隨便找了個設計賀卡的小公司,好歹也算是專業對口。黎嵩比較容易,直接進了兼職的廣告公司,從台前走到了幕後,正式成為沈郁翔的員工。

出人意料的是翔自己。

他媽媽辛辛苦苦把他送到重點大學商學院學企業管理,就是為了盡早接自己的班,誰知這家伙這么不爭氣,開車逛了幾次大型招聘會,隨便找了家合資電子工廠就把自己交代了出去,已經正經准備上班去了。

畢業後,學生們飛快搬出了宿舍樓。黎嵩跟翔都是本地人不愁住處,阿河跟葉颯合租了間兩室一廳的房子,靠近葉颯上班的公司,房租倒是挺便宜,就是阿河上班有點遠,要折騰一個多小時,倒兩趟公交。其實設計院是有宿舍的,可是阿河想著葉颯的腿腳那個德行,估計日常生活都有點勁,就借口想有私人空間跟他一起住。

黎嵩跟翔幫他們一起拾了東西,又送到新家整理完畢打掃了衛生,四人累得癱在地上坐了好久。末了,翔說附近有個朋友開的清吧,就算是恭賀喬遷之喜吧,招待他們過去坐坐。

「什么清吧?該不會又有你的股份吧?」黎嵩笑。

翔搖頭:「沒,我就是辦了會員卡,沒事兒時就領幾個客人來坐坐。」

這家店裝修得不錯,氣氛很好。四人剛進門,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就迎上來嘴甜地招呼著:「沈哥又來啦。」

「嗯,你哥呢?」他邊說掏出一張卡來遞給她。

「出去了。」

兩人寒暄了幾句,翔點了飲料和零食,四人像往常一樣閑聊,不過聊的都是新工作的事情,已經初見社會人的作風。這時,來酒吧唱歌的樂隊准備就緒了,開始唱起令人昏昏欲睡的藍調英文歌曲。

等他們唱完兩首換場的時候,翔離座到台前說了句什么,然後回頭朝三個人笑笑,自己翻身上了台。吉他手重新開始演奏,翔坐在中間的吧椅上,開始低聲合著音樂吟唱。

那是首老歌,《流浪歌手的情人》。比起老狼的聲音,翔的聲音要更高亢明亮一些,原本憂郁的曲調經過他的嗓音詮釋包含了全新的意味,在阿河聽起來,那是某種鄭重的承諾。那天翔穿著件寬松的白毛衣,水洗藍牛仔褲,隨意地交疊著腿,長短適宜的頭發有柔亮的光澤。他就那么坐著,認真地唱歌,眼睛看向阿河,眼里全是溫柔。

此後經年,翔成為一個中年企業家,兩個孩子的父親,可阿河記憶里,他永遠都是那個白毛衣牛仔褲,唱著情歌的陽光大男孩。那一刻,他覺得世界上鮮花怒放,豁然開朗,眼里心里只有這么一個青春的形象寫著愛情朝他逼近,而他無法拒絕。

一曲唱畢贏得了客人們不少掌聲,翔朝眾人笑著點點頭下台坐回桌子旁,葉颯驚訝地贊嘆:「你學過唱歌?可真不賴!」

「小時候上過聲樂班,不過主要是我媽以前在文工團唱美聲,我遺傳了她的好基因。」翔頗為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