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主子,照顧主子,是奴才的職責。」
白煦回答的不卑不亢,也不言老爺夫人的重要性,只道主仆之契。不由的,婦人眸子閃過一絲欣賞。
「你自幼便來到安府,和年兒更是形影不離,看到你們感情和睦,我也就放心了。」
話雖是這么說,但其中有幾分深意就私以為是婦人家的小心機了。
安景年是明白婦人話里的意思的,無意識的皺了皺眉,朝白煦身上看去。
說到底婦人也是為了他好,安景年自是不能說些什么,只是怕這話落到白煦耳里會離間了他倆的感情。
「夫人言重了。」
只淡淡的說了一句,並未有其它動作,低頭攪拌著葯碗,冷不丁的開口。
「少爺,該喝葯了。」
婦人笑意吟吟,見白煦這副盡心盡力的樣子越發眉開眼笑。
「既是這樣為娘也就不打擾年兒休息了。」
起身給安景年裹緊了被子,婦人一臉慈愛的拍了拍白煦的肩頭。
「好好照顧少爺,咱們安家定不會虧待你的。」
白煦低著頭,一副悶棍子樣。直到婦人攜丫鬟離去,白煦才微微抬頭,將勺子遞到了安景年唇邊。
安景年輕抿了一口,已然是被苦的麻木了,只是微微抿了抿唇。
「別站著了,坐下吧。」
白煦又喂進一勺,聽話的想去搬椅子坐下。
「不麻煩嗎?就這坐下吧。」
指尖頓了頓,白煦愣愣的望著安景年床榻上的空位,眼神有些發熱。
「你呀你,每次都離我這么遠做什么?」
雙手捏住白煦富有膠原蛋白的小臉上,三兩下揉捏著。
那臉的主人似乎被安景年這沒來由的動作給弄懵了,茫然的眨了眨眼。
那雙烏黑的像水葡萄似的眸子滿是被捉弄後的無辜,其中不乏有對他這個「罪魁禍首」的依賴。
「少爺,該喝葯了。」
盡管努力的掩飾著自己語氣里的絲絲顫抖,強裝著鎮定,聲音不自覺的頓音卻暴露了主人的情緒。
唇角含笑的抿下一口苦葯,不知是不是「美色當前」的原因,安景年忽覺這葯似乎也沒那么苦了。
「少爺,下次切莫隨便亂摸別人的臉了。」
「為何這么說?」
白煦將最後一勺葯喝完,又遞了一顆蜜餞過去才緩緩地開口。
「今日早起為少爺熬葯,故而未曾洗漱。」
簡而言之,就是沒洗臉。
「我當是什么事呢,是你的臉又沒什么關系。」
安景年口氣隨意的說著,苦哈哈的表情因著那蜜餞緩和。
喉間不明顯的滾動兩下,白煦喂完了葯也是時候該起身了。
少爺的床榻很軟也很有溫度,呼吸間皆是微微的苦葯味和清香,那是少爺身上的味道。
那種近在咫尺仿佛觸手可及般的微妙的距離。
但,他知道一切不過是虛無縹緲的想象。
抬腳起身,馬上將要離了這軟和的夢境。
「叮鈴……」
玉制的器皿發出一聲清脆的碰撞聲,腳步硬生生的頓住了,白煦回頭去看自己被拉住的袖子。
回過神來的安景年看著自己的手拉住了白煦的袖子,不自覺的怔了一下。
他不認為自己是會做出拉別人袖子這種動作的人,但現實是他確實是做了。
愣了一下,安景年回手,只得在心下將這一切,歸結於原主的身體。
「你坐下陪我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