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規仿佛難以忍受一般:「你!」
那聲音當真如杜鵑啼血一般。
聞徽羽皺了皺眉,方才繼續說下去:「過幾日,你我成親」頓了一頓,又道,「你且看看,三日之內,聞楚是否會離開?」笑了一笑,道,「我賭他三日之內一定離開,因為,他要顧全大局。」
顧子規伏在床上,情不自禁地一怔。
「就像他洞房花燭,明明可以不碰杜子蘭卻碰了一樣……」
顧子規覺得他的話像刀子,在他心中割了一刀又一刀!
聞徽羽卻又加了一句:「如果是我……」
顧子規淚眼蒙,抬起眼睛含恨地盯著他。
聞徽羽的聲音卻仍是透著些溫柔:「如果是我,我必不會讓你,落到這個地步。」
顧子規一怔。
聞徽羽卻是轉身,離開了這里。
閣樓里的婢女到了時辰終於下來,將做好的點心飯菜端了上來。
顧子規用力抹去了眼淚,沒有再哭,仿佛無事人一般,用膳,吃飯。
他必須得吃飯,他知道,若是折磨自己,根本對他逃脫此地毫無用處。
而……
他知道三日之後,聞徽羽才會放了他。
多年以來待在天域,他深知聞徽羽提出三日之期定有他的原因,如今距離喜宴已過去七天,聞楚不出天域,怕是要被所有人施壓,而給他施壓最重的,怕就是聞徽羽本人。
聞徽羽說三日,也許他們真已把聞楚逼到無可退路之際,更重要的是,也許……也許聞楚會以為,他是自己不願意去見他的!
他相信聞楚不會輕易放棄,也相信,那日洞房花燭,他會圓房,一定有他的原因!聞楚向來一諾千金,這幾日他在閣樓里想想,便知道事情不對,只是當時他太過悲傷,實在什幺也沒有辦法多想。
如今……
顧子規下午在床榻上睡了一會兒,養足了神,半夜,方才偷偷下了閣樓,遠望這一片湖山。
聞徽羽雖然在閣樓里安排了丫鬟廚子,但是,並不允許他們下來打擾顧子規的生活。他這樣做,完全杜絕了他利用旁人出去的可能,但也讓他行止坐卧之時,少了許多監視。
此處距離湖邊約莫幾里路程,而且,是水路。
水深冰涼,又廣,他若直接凌波而去,是絕對撐不到對面的連半路都撐不到!
想想,也只能游過去了。
如此長的距離若是游過去,卻也需要方位,這處閣樓仍在天域之內,只為杜絕內部人知道所在罷了,他如果游出去,到了錯誤的方向,被天域的人撞見,一樣是無用功,他需要,他需要
想來想去,都有些焦躁。
待在閣樓里連方向都有些辨認不清。每日早起,他記錄那太陽起來的地方和落下的地方,起來的方位記為東,落下去的方位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