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節能和至交煮酒論道是件很舒服的事情,若再有美人依偎在懷,那更是人生一大享受,但是段長歌既沒有酒,也沒有至交,更沒有一個美人願意陪她受凍。
她只是端著一杯茶,在能避風雪的茅屋里坐著等人。
她不得不提一句,這個人很不守時,若不是委托她來的人是她的故交,她絕對會拂袖而去。
段長歌有很多朋友,她麻煩朋友,也被朋友麻煩。
這大概能算是禮尚往來的一種。
她打了個哈欠。
段長歌有些困,這個茅屋里也有小床,但她不能睡。
不是怕凍死,而是她已經聽見了腳步聲。
踏雪而來的腳步聲,很輕。
對方推開門,風雪一下子吹了進來。
那是個年輕的公子,披著雪白的大氅,內里穿著一件青色長袍。
段長歌給自己又倒了一杯茶,也給對方倒了一杯。
茶不是好茶,但熱水暖手很好。
「在下言子陵,」公子道:「來取馮爵爺委托您帶來的東西。」
人已經到了,她再呆下去也沒意思。
段長歌拿出個錦盒,里面裝的是根白玉簫。
她想交給言子凌,走進了幾步,卻按住了盒子。
「您這是?」言子陵十分不解地望著她。
段長歌眨眼道:「言公子覺得京城的脂粉如何?」她又把盒子塞了回去。
言子陵道:「在下乃蘇杭人,無妻,不曾買過京城脂粉,不知此話怎講?」
段長歌道:「那么揚州的如何呢?」
言子陵垂眸,仿佛十分詫異。
下一刻,寒光掠過段長歌的臉。
言子陵道:「我想著,能少打一架總是好的。」
段長歌抽劍相抵,短兵相接,「某受人之托,自當物歸原主。」
言子陵笑道:「您要物歸原主?」
「自然。」
言子陵輕佻地在段長歌胸前使了個劍花,刮下來了一層布料,好在她躲得快,不然掉下來的就是一層人皮。
「那您只能下去見他了。」
「你殺他了?」
「不然,我是怎么拿到他的劍的?」言子陵道:「不過也好在他沒有妻室,讓我少花了點時間,不若還要再跑一趟蘇杭。」
她的意思是斬草除根。
段長歌皺眉。
她知道這是最穩妥的方法,卻無法接受這種視人命如草芥的行事。
「這事與您無關,您又何必牽扯進來?」言子陵一劍劃破了她的手腕,勸道:「這時候您把簫給我,我尚且可以當您什么都不知道。」
段長歌舔了一下手腕上的血,左手執刀,「然後趁某不備,取某性命?」
言子陵輕笑,「我還真不忍心殺您。」
段長歌道:「某也算憐香惜玉,可這美人拿著刀。」
段長歌只是感謝她拿的是言子陵的劍,不然以這女人的秉性,必然要在劍上淬毒。
言子陵審視了段長歌一番,道:「段大人覺得身體如何?」
「熱血沸騰。」段長歌隨口道。
言子陵朝他笑了,這么一張清俊的公子面孔,笑起來居然有著妖媚的錯覺。
熱血沸騰?
誠然如此。
傷口滾燙。
段長歌快速點了自己右臂上幾處要穴,卻擋不住那種感覺沖向胸口。
「我做事還算嚴謹。」言子陵道。
段長歌已然站不穩。
她的劍啪地落到地上。
茅屋不大,言子陵順手把她推到床上。
解開她的外衣。
「失禮。」言子陵道。
她的手剛碰到盒子的一角,段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