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左使一次全吃了,放在我這保險。」
越子臨恨恨道:「改日我定買個幾馬車。」
「改日是何日?」
越子臨抬頭道:「我覺得段大人你對我有些放肆。」
段長歌道:「因為越左使重傷未愈。」
越子臨咬牙無言,過了會又道:「而今我殺人不行,使喚人總行吧,勞煩段大人告訴下頭抬桶熱水上來。」
段長歌擰眉道:「你身上有傷,現在沾水,是嫌活得太長了嗎?」
越子臨笑道:「段大人關心我?」
段長歌已習慣了她這樣的笑,道:「某關心朋友。」
「我是段大人的朋友?」
段長歌道:「於其是敵人,某更希望越左使是朋友。」
「為何?」
「因為越左使傾國傾城,天香國色,」段長歌道:「若真有一日需兵戈相見,我怕自己心軟割不下這顆美人頭。」
越子臨道:「那只能拿段大人的命來換了。」
「而且越左使聰慧過人,武功高強,用毒的手段更是奇高,」段長歌道:「這樣的人,某希望是朋友。」
越子臨擺手道:「段大人該知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求仁未必得仁。」
段長歌不再與她說話,道:「我去叫熱水。」
……
水汽裊裊。
段長歌站在門外。
胡三兒上來,臉色已經不那么紅了,手里還端著一盤點心。
「姑娘,這是那位姑娘要我送來的,剛剛……送水的時候。」她把東西一把塞進段長歌手里,道:「麻煩夫人了。」說完又跳下去了。
或許是又撞到了老板娘,下面響起個嬌俏的女音,「胡三兒,可讓老娘逮到你了,啊?」
胡三兒討饒道:「大姐……仙女姐姐,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擾了我。」
段長歌笑著搖頭。
段長歌靠在木桶邊上,水還是水,只是很快就冷了下來。
隔著薄薄的一層窗戶紙,段長歌只能看見個模糊的影子。
但她也不那么想看,因為早就看過了。
她只覺得自己站得地方越來越冷。
不是,不是她站的地方冷,而是房間里冷。
段長歌碰了下門,冰涼一片,仿佛千年玄鐵。
她一下子推門進去。
越子臨閉著眼睛,嘴唇烏青一片,她所泡的熱水,已經變成了冰。
段長歌把她拽出來,扔到床上。
連床上都冷得嚇人。
段長歌按著她背上的大穴,一股溫熱的內力傳出。
傳到一半她才想起來自己種了毒,喉間腥甜,一口血沒壓住就要吐出來。
結果越子臨比她吐得更早,吐出來的血都是黑紅交織的。
段長歌拿被子給她裹住,把人背了出去,隨便找了間空房。
「我早就說過別沐浴,」段長歌咳嗽了幾聲,「你偏偏不聽。」
越子臨面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