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南睢雲一直有個理想,他珠光寶氣地入門時和他師傅凌無憂說的,說他要做魔頭,而且要做最大的那種。
所以他一直都不知道,魔教也有商鋪,還有些地方有皇商的憑證。
他一直想做最大的魔頭,只不過從來沒實現過。
「教主要去皖州辦事,估計入夏之後才能回來,他要你管理教中內務,幾位長老協理。」越子臨巧妙地把自己省略去了。
南睢雲來了興致,道:「去皖州做什么?可要南家接待?」
「我估計教主就是那么想的。」越子臨喝了口茶,茶香入口,她享受地閉上了眼睛。
見南睢雲還在盯著她,她又道:「劫富濟貧。」
「劫富濟貧?」南睢雲皺眉道:「魔教還有這樣的傳統嗎?」
而且皖州為九州最富,哪里需要劫富濟貧?劫富倒是有可能,濟貧?濟誰?
「嗯。魔教雖然是魔教,但向來行俠仗義,」越子臨把當年師傅告訴她的話復數了一遍,道:「亂時則入世,閑時則靜候時機。」
那時候她師兄還不是個木頭冰坨子,年紀小,口無遮攔,道:「聽起來像是攪屎棍。」
南睢雲眨眼道:「嗯,有點像……」他是受教養長大的大家公子,自然說不出來。
「嗯,俠盜。」
「對,俠盜。」南睢雲接下去。
越子臨又喝了口茶,南睢雲道:「師妹,你打算何時與段家的小姐成婚?」
越子臨一口茶噴了出來。
「這是誰說的?」她的手都抖了。
「溫師叔啊,」南睢雲毫不猶豫地把自家師叔賣了,「況且你還是那位小姐抱上來的呢,我苦留她喝茶……」
「你還見到她了?」
「見到了。段家人果然有種風骨,很是不錯。」南睢雲滿意地說:「雖然你師父想要你們留一個後繼承武學,但不是還有越子鏡那個傻子嗎?」
「師兄他只是不善言辭。」
「那和傻了差不多。」
越子臨突然笑了,道:「師兄,我有件事想問你。」
「你說。」南睢雲突然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那個易容溫師叔的人是不是你派去的?」
南睢雲喝茶,沉默,裝死。
越子臨一茶杯扔了過去。
她和南睢雲同時出手,杯子顫顫巍巍地漂浮在半空中,左搖右晃。
「我不是想給那狐狸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嗎。怎么?她舊習難改,對你那小情人做了什么?還是對你做了什么?」
越子臨一揚手,一把刀飛了過去。
南睢雲心中大罵狠毒,道:「我也不是經意,只是讓她探查貨路,哪知道她能做什么。」他躲過刀,他主業經商,武功自然不如這個一年有三百天都在殺人的師妹,「好師妹,我真不知道,你就放了師兄這一回吧。」
「我看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那狐狸沒回來,我自然就知道了。」南睢雲道。
他已經撐不住了,杯子一松,他剛放下心來,那茶杯就朝他飛來,潑了他一頭一臉的水。
南睢雲站在那,頭發還往下淌水,眼神分外幽怨。
越子臨道:「我要去中州一趟。」
中州,都城之所在。
段長歌回的,也是中州。
南睢雲擦了一下頭上的水,「所以?」
「告訴你一聲,別找我了。」她道。
南睢雲道:「去無事去中州作甚?」他想了想,「去找你的段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