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段長歌撞到了竹架上,落了一地的書。
書皆是聖人古訓,孔孟之道,書頁散了,貼著她的臉。
越子臨卻壓在她身上,眼神宛如雪原上飢餓許久的狼看見了獵物。
墨香撲鼻,此處果真是知書習禮的好地方。
然而越子臨身上的煙香也竄到了她的鼻子里,勾人似的,抓也抓不住,趕也趕不走。
和墨香混合在一起,禁忌而誘惑。
書、墨香、竹架子,始終在提醒著段長歌這里是什么地方,而那冷淡無比的美人也提醒著她,她的身份。
她叫越子臨,字無病,是她段長歌的摯友。
越子臨微微低頭,審視一般地看著她,領口拉低,以段長歌的角度來看,一覽無余。
她似乎想要起身,但是身體無力,按著石磚,卻忘了身旁的葯膏,一下子打翻了葯。
冰涼冰涼的葯膏濺了一地,也包括越子臨和段長歌的衣服。
膏體黏糊糊的在手上實在是不好受,越子臨好像被燒昏了頭腦,無意識地把沾著葯膏的手指送入口中。
粉嫩的舌頭舔了一下手指,淡色的液體,有些許的黏。
她不該看下去的,可她就像著了魔一般,一動不動地盯著越子臨。
她是你的友人。
段長歌聽見自己說。
苦澀的葯味讓越子臨嘶了一聲,眼中泛起了水光。
是,她那么怕苦。
段長歌覺得自己現在應當起來了,給越子臨找一顆糖。
她心里亂得要命,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腦中盡是胡思亂想。
越子臨仿佛是為了看清她的表情似的,緩緩地湊過來。
此情此景,她要是能忍著不動,那不是君子,是傻子。
更何況,她本來也不是什么君子。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嘿嘿嘿小天使、一口鹽汽水小天使的地雷,丑生小天使的手榴彈。
☆、第二十九章不亂
可段長歌雖不是君子,但她確實是一個傻子。
她推開了越子臨,用勁不大,因為對方早已無力,完全是任君施與的狀態。
「那碗葯,送入體內可解毒,」段長歌輕了輕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而正經,道:「某再去調一碗。」
她做到了。
她的言談舉止讓她看起來就是一個擔憂朋友的摯友,關切,擔憂,又淡然。
越子臨躺在書堆上,隨便拿一冊書遮住了臉。
美人如玉,她卻比柳下惠還要淡然,整理了一下衣襟,便真的出去了。
越子臨一動不動。
對於段長歌的舉動,她不知要贊嘆她這位朋友的理智呢,還是應當苦笑自己魅力不夠。
段長歌再次送葯退了出去,臨出去前道:「某就在門外,你若是有事,便叫某。」
越子臨啞聲應了。
段長歌穿著長毛的黑貂大氅,幾乎要與黑夜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