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嚴刑,他們什么辦法都沒有。
千夫長顫抖了一下,手指下意識地抓住腰間的東西。
他的動作很小,也很無力,手又搭在腰側,幾乎沒有人看見。
但不包括越子臨。
千夫長明明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為何那一刻,手指卻被捏得發青呢?
越子臨蹲下,與靠在牆壁上的千夫長對視。
對方勉強笑了一下,居然也風流倜儻。
越子臨慢慢地笑了,她掰開了千夫長的手,一根一根。
這個一直笑著的男人,一直冷靜的男人的表情終於變了。
「給我。」他啞聲道。
越子臨掰開他的手,很輕易地取出了里面的東西。
就像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男人徒勞地伸出手,卻什么都抓不住。
「給我!」他吼道。
是個香囊。
香囊月白底,粉紅線,綉滿了洋洋灑灑的桃花,不過沾了血,之前撫上去的血已經變成了黑色。
越子臨笑了,桃花預姻緣。
她垂下眼眸,好兆頭。
「看來是大人心上人所做的。」她道,拿了一盞燈仔細觀賞。
「你別碰它!」
「把他的嘴堵上,」她手一顫,燭火差點沒燒著香囊的穗子,「我嫌吵。」
被堵住嘴的千夫長發出唔唔的怪聲,卻什么都說不出來,只能用仇視的眼神看著越子臨。
越子臨道:「乾戈將軍,這位大人可曾娶親?」
乾戈皺眉,想了想之後道:「不曾。」
「訂婚呢?」
「也不曾。」他搖頭。
越子臨把玩著香囊,細細地撫摸著針腳。
綉得真好,料子也好。
若她所見不錯,此乃月綃綾,傳聞為鮫人所織就,又傳聞這本就是鮫人的皮,珍惜無比。
這種東西是御供,一年不過十匹,恐怕段思之極少能見到,何況是這樣一個小小的千夫長?
這樣的綉法,這樣的料子。
她又摸到了幾個字,很小,是用粉色的線綉在上面的,巧得似乎要與桃花融為一體,如果不是摸到了,越子臨也不會相信世間有這樣的綉工。
她認出了這幾個字,突然大笑了起來,笑聲傳到了外面,與烈風混雜在一起,分外駭人,驚得枯枝上的烏鴉都振翅南飛。
……
素懷錦一甩袖子,道:「你絕對不能出去。」
段長歌身披淺灰流紋的錦袍,面若白紙,可嘴唇泛著些血色。
「素先生。」段長歌又要說話,立時又被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