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倘若你真的成功,蕭瓊會讓你活下去?」
「飛鳥盡良弓藏,這個道理我想,不需要我來教你,枉大元帥多年信任栽培,卻教出了個與虎謀皮的蠢貨。」越子臨道。
「所以,」她道:「這便是蕭瓊主使的。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段思可謂戰功赫赫,對蕭瓊亦是忠心耿耿。
當年蕭瓊即位,魏王蕭以清君側之名入帝都,包圍皇城,若非段思之帶兵救援,恐怕天下早已易主。
那一戰,元帥五萬人,魏王三十萬,慘勝之下,元帥親軍幾乎全軍覆沒,只剩四十二人。
就這樣一個男人,蕭瓊為什么會懷疑他?
或許是蕭瓊過於多疑,或許是段思之真的有問題。
越子臨揉了揉太陽穴,說實話,對於葉染雲的話,她一個字也不信。
即便蕭瓊多疑,他也不會蠢到自毀根基。
她叫乾戈他們進來,「把此人帶到元帥那去。」她道。
「葉大人,記得把你告訴我的,也原封不動地告訴元帥。」
段思之在蕭瓊身邊二十年有余,比起她,他更清楚蕭瓊的行事做派。
這時候,應當去看看段長歌了。
她踏出帳篷,夜風吹得她清醒不少,一只鴿子落到她的肩膀上,滾滾圓圓的,像是人養的。
她的身上殺氣太重,一般有些靈性的東西都不願意往她身邊靠,這樣的鴿子未太不怕人了些。
越子臨想了想,道:「你們先走,我待會再去。」
乾戈徹底看出了越子臨性格古怪,比起別人的反駁,她更喜歡順從於是也不強求,道了一聲再會便也走了。
……
「我聽素先生說,你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要找那位子臨姑娘?」段思之的聲音里多了幾分調侃。
段長歌把段思之的滿腹心事看了個十成十,心知段思之是不想讓她剛醒就想這些事情,想讓她安心養傷。
段思之的心思很好猜,因為他的心思從來都寫在臉上,他從不隱藏自己的想法,除了打仗的時候。
段思之所作所為堪為君子楷模,除了打仗的時候。
「我是立刻差人告訴了父親我已經醒了。」段長歌委屈道。
「然後你就想親自去找子臨姑娘?」段思之笑道:「你還沒娶了媳婦,怎么就要忘了爹娘?」
段長歌道:「我自然不會忘了,子臨如何了我是問那葉染雲,問出個結果了嗎?」
段思之笑道:「你要是想問那位子臨便直說,吞吞吐吐,躲躲閃閃,長歌什么時候成了這樣的人?」
嬌羞怯懦這種情緒從未在段長歌身上出現過,只是不知道今夜怎么了,一反常態。
「我……」
段長歌手中猶握著越子臨的衣料碎片,布料是很淡雅的青,沒有任何紋樣,摸起來卻十分光滑,恰如越子臨的皮膚。
她一窒,猛地想起了一個時辰之前發生的,那些,她以為是自己幻覺的東西。
那時候的越子臨,比艷鬼還要妖嬈,比野狼還要凶狠。
唇齒廝磨間的哪里是纏綿?不過是撕扯傷害,好像要咬下對方的每一塊肉,斗得個你死我活。
段長歌的嘴唇仍然腫著,還帶著幾個小小的傷口,那都是越子臨留下的「傑作」。
段長歌完好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眸色微沉。
她能想象到,那時候越子臨壓在她身上的模樣。
段思之沒有忽略這個動作。
他好像明白了自己女兒為什么醒了之後一定要見越子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