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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沾衣 木梓君 1234 字 2021-03-15

誰都放不下。

她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絕對不去強求別人。

連慢慢道:「那她為何要裝成花魁的樣子?」

越子臨淡淡道:「連大人,你要明白,這個世間,總有人是喜歡作戲的。」

「喜歡?」她道,聲音有些奇怪。

她捧著一份真心,得來的竟只是一場騙局,騙局也罷,竟還是喜歡。

「我一直都覺得,她這么做是有理由,有苦衷的。」連艱澀道。

「我確實有理由,」一個聲音響起,「但並無苦衷。」

她從屏風中出來,已換好了衣服,頭發散在身後。

沒有什么比這更能讓人死心了。

連站起,見禮,道:「參見聖女大人。」

凌無悔直直坐下,道:「我沒有苦衷,聽明白了嗎?」

她沒讓連坐下,連就不能坐下。

凌無悔道:「我認識你,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當年在未央山,你救過我。」

連笑道:「屬下竟不知和聖女有過這樣的淵源。」

凌無悔道:「因為你把我背了回去,父親知道我受傷,特意讓人調查我去哪了。他不讓我去未央山,我去了,他抽了我幾鞭子,還罰了兩個時辰的跪。」

未央山上葬著凌霖的妻子和摯友,這沒什么,他百年之後還決意葬在那,直到他知道這三個孩子,都是他妻子與好友所生。

難怪他死後,她就茶飯不思,終日抑郁,一年後撒手人寰。

難怪她臨死前,不問來生不問子女,只要她把他葬在他對面。

凌霖本不知道這件事的,他後來給妻子拾遺物時發現了信,千封信,封封都是寫給他的友人。

他拆開了,發現真相遠比他想得更不堪。

他們一直存有聯系,並且,他那所謂的朋友也知道那三個孩子都是他的。

凌霖燒了信,並未告訴任何人,只是之後就禁止凌家人上未央山,每年再不去祭拜。

連仍保持著那個姿勢,什么都沒說。

凌無悔道:「那是我第一次挨罰,我哭,父親卻不理我。還是凌無憂和凌無心陪我跪著,才只跪了兩個時辰,我跪完之後站都站不起來了。那時候外面還下著雪呢,真冷。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她那時候想,還不如讓她死在外面呢。

「之後我被那幾個小的,」她指的是和自己同輩的,「笑了好幾個月。他們一提,我就能想起外面有多冷。」

這是遷怒,誰都清楚。

凌無悔是把不能發泄在凌霖身上的怒氣遷怒到了連身上。

連不動不言,保持著笑,猶如一張面具。

「後來我們又見了一次面,你溫文有禮,無論是對待同門,還是對待旁人。」凌無悔道:「那時候,就有人拿你和我比,說你是練武奇才,我卻武藝平平,說你待人處事並無錯處,我卻舉止乖張怪異。還說,我這般囂張,無非是仗著有個做教主的哥哥。」

「之後越子臨來了,你的風頭就被壓下去了。」凌無悔看著越子臨,笑道:「真是奇怪,明明都是如此,我卻半點都不恨越子臨,你知道,明明同樣都是天之驕子,越子臨身居左使,你卻只能在南睢雲身邊主事嗎?」

這張面具,慢慢地開始龜裂。

「為何?」她道。

「因為我啊,」凌無悔笑道:「因為我上下打點。即使我再不濟事,好歹有個做教主的哥哥,這些面子,總有人願意給的。」

「啊,你可能覺得我心胸狹窄,睚眥必報。」凌無悔道:「確實如此,我就是這樣的女人。」

「你沒什么大錯處,你就是錯在太多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