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誰?」
連沉默無言。
段長歌道:「連大人既然言商,就請有談生意的誠意,若是不知,此事絕無進行下去的可能。」
不止他們急,魔教那邊也不好過,現在無非是看誰更能忍。
京中名鋪大多背後有皇家勢力,或有權臣作為倚仗,無事卻被關了十幾家,恐怕是有人刻意針對。
「是右相,辛毓。」
右相和安陽君侯藍景苑明爭暗斗了數十年,這次因為一樁舊案,辛毓被蕭瓊訓斥,職反省,一時間辛黨人人自危。
恐怕魔教也沒想到,如此樹大根深的右相會這般輕易地職。
這已經不是生意,是黨政。
如果參與,便卷進去了。
段思之不涉朝事多年……
段長歌沉吟道:「可以。」
「少帥可以做主?」她以為段長歌要回去請示一下段思之。
段長歌道:「可以。」
正因為不涉朝政,他做這件事情才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段思之為魔教商鋪做擔保,只能被認為是貪,而不是別有二心。
這點她可以應允。
連笑道:「少帥果然爽快。草葯今早已經從商鋪運出,不出十天,定然到達漳州。」
段長歌啞然失笑。
越子臨竟已經准備好了,只等她答應。
「這也是越左使的意思。」連道。
段長歌心思一動。
連沉默了半響,拿出玉佩,道:「這個,還給少帥。」她看著段長歌的臉色,道:「是左使的意思。」
☆、第五十一章納征
「她不喜歡這個,」段長歌接過玉佩,垂下眼眸,神色在微光之中並不寂寥,一切如常,「那某送別的就是。」
段長歌看起來平靜極了,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中情緒如何翻騰。
宛如好不容易得了一顆甜糖,咬開了看卻發現里面包著黃蓮。
「不知道,現在無病住在何處?」
……
難得沒有事務打擾,越子臨本想睡到日照三竿,奈何凌無悔天不亮就起來唱戲,此時竟然又唱了半天的《竇娥冤》。
越子臨覺本就輕,入夜又覺得冷,好容易合上眼睡一會,凌無悔又起來唱戲,連著唱了幾天,越子臨拿枕頭壓著腦袋,最終決對找一副葯毒啞了她,安靜一世。
凌無悔不知何時不唱了,道:「怎么回事?」
伺候的丫鬟道:「看門的說是個軍爺送的禮,放下就走了。」
「送誰的?」凌無悔摸了摸自己沾著油的下巴,難道有被她騙過的人發現她在這了?想用這種法子讓她回心轉意?
「送的是什么?」
「並未打開看。」丫鬟道。
「等我換身衣服,和我去看看。」凌無悔道。
丫鬟看了看畫得人鬼不知的凌無悔,猶豫道:「能否請夫人叫那位姑娘起來?」
「越子臨?為何?」
丫鬟為難道:「送來的軍爺說,是給一個叫越子臨的姑娘的。」
風動梨樹,發出刷拉刷拉的響聲。
丫鬟說完立時低下了頭,不敢看凌無悔的表情。
凌無悔手里的扇子啪地折斷了。
「夫……夫人?」丫鬟聽到那烏鐵木的扇子清脆的響聲,連說話都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