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系上。
段長歌道:「某送出去的東西,從來都沒有拿回來的道理。」
越子臨彎著眉眼,道:「段大人對朋友總是這樣好嗎?」
「朋友?」段長歌細細品味這兩個字,突然笑了,笑容很是奇怪,「我們還是朋友?」
「不若我們是什么?」
她倒要看看,這守禮斯文的段少帥如何說!
段長歌輕輕地摸著她的手指,道:「無病對某做出了這樣的事情,怎么還是某的朋友?」
兩人挨得太近,幾乎已經鼻尖貼了鼻尖。
段長歌的吐息,就落到了她的臉上,又熱,又癢。
撩動人心。
這個距離似乎有些危險。
因為越子臨確實感到了身體在趨於緊綳,在面對勁敵時,她一貫會如此,她甚至有拔劍而起的沖動。
但是這個人,是段長歌。
她按捺著心頭的焦躁。
這種情況下,似乎人血是最好的解葯,無論是用刀劃開的傷口,還是用牙齒咬下的痕跡。
段長歌的嘴唇碰到了一個東西,冰涼冰涼的。
是越子臨的玉煙桿。
她雖然沒拿著刀,煙桿卻是一直攥在手中。
越子臨退後一步,道:「段少帥的傷勢如何了?」
她鎮定自若地坐下,任憑浴桶蒸騰的熱氣熏得眼角水紅。
她是在猶豫,因為她比段長歌更冷靜。
她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她想為家族報仇,想當年的公案昭雪,她還想……
她還想要,段府的少帥,那位段少卿,段不疑。
段長歌壓下剛剛被撩起來的情緒,也坐了下來,道:「還好。」
「還好?」越子臨微微皺眉。
段長歌道:「傷口並未化膿,素先生又是妙手回春,傷好得很快,約半個月,這支胳膊便可以拿劍了。」
越子臨突然笑了,歪著頭,道:「果真?」
段長歌道:「果真。」
越子臨站起來,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道:「我不喜歡別人騙我。」
「某並未……」她生生把痛呼咽下。
越子臨抽回手,她的笑容甜美而冷漠。
段長歌看見了她手上的血,於是不再說話。
越子臨甩去了血珠,嘲弄道:「段大人在撒謊之前,先看看自己的傷口裂沒裂開。」
血都把衣服浸透了,還說好得快,當她是瞎子?
段長歌到的比她預期的早,顯然行軍速度比以往快,幾日的舟車勞頓,到了漳州就開始處理公務,她傷口好得快才有鬼。
剛才恐怕是又上房,又從上面跳下來抻到了傷口,把血痂扯開了。
越子臨道:「衣服脫了,我給你上葯。」
她話說得直白明了,不讓人有一點遐想的機會。
段長歌面露為難。
越子臨冷冷道:「你我都是女子,沒有什么男女大防,你要是在我這昏死過去,我解釋不清楚。」
自然是解釋不清楚,她該如何說那個聲名在外私下相處卻斯文守禮的段少帥怎么會半夜在她的房中還因為失血昏了過去?
在越子臨面前脫衣服沒什么,她以前也脫過,不過現在情勢實在不同。
越子臨能心如止水,難保她不會心猿意馬。
燭光下美人如玉,亦隔了雲端。
她想要伸出手,又輕輕地放下了。
越子臨眉頭一揚,道:「你脫不脫?」
不脫她替她脫。
段長歌正要說話,越子臨卻已經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