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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沾衣 木梓君 1249 字 2021-03-15

他又撿起了一支,道:「這叫凌煙閣,取吟先生『凌煙閣上功無分,伏火爐中葯未成。』」

越子臨道:「殿下種這棵樹時意志很消沉。」

他笑,猶如臘梅盛放,「不若你現在。」

「還有這支,名為……」

越子臨砍多少,他便說多少,半點都不嫌煩。

越子臨回頭時,男人面若白紙,右手扶著一棵樹,一邊咳嗽,一邊笑。

「殿下?」

男人笑道:「我當年可不如你這般折騰。」

因為這樣折騰,會死。

越子臨抿著唇,良久才道:「我失禮。」

「沒什么失禮不失禮的,那都是虛的。」男人虛弱道:「扶我一把。」

越子臨過去扶他。

「殿下要回去嗎?」

男人也知道走的太遠了,道:「回去吧。」

「我當年,」他一邊走一邊道:「很喜歡一個歌姬。」

「後來呢?」

「她死了。」

越子臨一愣,不知道說什么好。

「霖瑤也死了,」他穿著烏黑的大氅,更顯得面無人色,「我好像沒對你說過,我還有兩個女兒,一個兒子,男孩比你小一些,兩個丫頭若是活著,也與你一邊大了。」

「殿下……」

他沒說上一句,臉色便慘白一分,如同生生挖心斷骨一般。

男人搖頭,道:「那歌姬,是投水自盡的,我……我連她的骸骨都未曾找到,男孩是無端掉到了蓮花池子里,淹死了,我那夫人日日思念孩子,兩個女兒,不知誤食了什么,也去了。這三個孩子,都是霖瑤的孩子,她受不住,便瘋了,除夕時未看好她,她點燃了庖內的火,被燒死了。」

他說起這些時神色很平靜,語氣也是。

他想起那個人對他說,「這都是命。」

這都是命,你得熬著。

那時候他已經殘疾,求死。

那個人又說:「白霖瑤家里還有活著的人。」

這一句話,就夠了。

霖瑤死了,他的兒女也都短折,可還有活著的人,和他有關的,還有活著的。

為著這些人,他就不能死。

可他活著也毫無興味,但他必須活著。

生死不能的活著。

「這些話,我只和你說,我只說一次。」男人的腳步有些亂了,連站都站不穩。

越子臨並未回答,男人又道:「我見過方斂,說句冒犯的話,我們那時候都想娶她。」

越子臨捏緊了手指,沒有說話。

「她真是個既張揚,又秀麗的美人,我還記得,四哥去求親被你母親拒婚的模樣。」他慢慢地笑了。

宛如歲月靜好,他尚是意氣奮發的少年。

「我當時很不喜歡你父親,顧朝陽顧侯爺,比你母親還瘋,我一直都覺得他是個只會斗雞走犬的紈絝子弟,但成親後那么多年,他一直很寵你母親,通房侍妾外室,一概沒有。」

她記得,她父親確實比母親還愛玩,兩個人不像是過日子,像是過家家。

方斂只生了一個女兒,偌大的顧軍侯府也只有這么一個女兒,族親長輩不滿,去找顧朝陽,顧朝陽在書房里哄女兒,桌子上一邊擺著劍,一邊放著酒。

紈絝子弟說話難得客氣,話里話外卻全是威脅,無奈只能裝聾作啞,喝一杯酒粉飾太平,不若呢?

選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