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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還是有些冷,吹得人心顫。
腳步聲隱隱約約地傳來,他在意,卻裝著無意。
他回京的事情隱秘至極,又是這樣打扮,不會有人認出來。
走過來的是個白衣的青年,在他面前停下,道:「姑娘可知秘寶嗎?」
他刻意捏細了嗓子,在夜風中也像個聲音低沉的女人,「什么秘寶?」
「先帝留下來的,可更替乾坤的秘寶。」
馮壹一愣。
下一刻,那出塵的青年就道:「好像,在姑娘這。」
綿柔的線穿過身體,血一下子噴了出來。
衛隊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見到城牆根下有人,自然要過去看看。
為首的人拿著燈籠往青年臉上一照,立刻下馬,道:「大人。」
鏡點頭。
這似乎有些血腥氣,那首領道:「大人在這做什么?「
鏡拿出牌子,道:「公務。」
他所說的公務自然是皇帝的私事。
首領道:「既然如此,屬下便不打擾了。」
他已看見角落里的人,卻裝著沒看見地上馬。
馮壹自然也看見了他,想開口,聲帶卻被割斷了,出不得聲。
「蔣……蔣落……」
蔣落轉頭,道:「大人叫我?」
鏡手里的線繞著手指一圈又一圈,道:「許是你聽錯了也未可知。」
蔣落道:「是屬下聽錯了。」
他道:「告辭。」
鏡嗯了一聲。
他面色不太好看,因為他發現馮壹還可以發出聲音。
真的是因為他太久不用線刀了嗎?
他皺眉。
幾日後,有人在塢池撈出了被魚啃的面目全非屍體,隱隱約約能看見腰間掛著個香囊,已經被咬漏了,身上的衣服似乎是藍的,又好像是青的。
因為沒人認,便拉到亂葬崗埋了。
……
簫瓊這幾日處理黨爭的事情心情煩躁,日日都沒有什么好臉色,自然沒有人去找不痛快,今日面上倒是有了些笑意。
貴妃誕子,且是他有意扶持的雲家貴妃。
前者沒什么,後宮的女人太多,他的子嗣也不少,後者則利於穩定朝居。
如今皇後與慎貴妃分庭抗禮,雖未立儲,兩方似乎都對這位置勢在必得。
他少說還能活上二十年,雲貴妃的孩子現在還小,二十年後,他再有意偏袒,可成氣候。
為顯在意,他一人獨往,但消息已讓除了雲貴妃宮中之人外的人都知道。
他得讓旁人看見,他對雲貴妃是怎樣的心思。
因貴妃還在睡著,宮人大多在歇著等吩咐,他一路進來,也故意不讓出聲。
他先去看了貴妃,卻並未叫醒他,又去看了他那才生下不到一天的麟兒。
孩子在偏殿。
偏殿並沒有太多人候著,只一奶娘,一女醫,一仕女,都是簫瓊見過的,雲貴妃的親信,那仕女,更是伴著雲貴妃長大的,比貴妃還大十幾歲。
孩子剛出生,人多手雜,留著親信足以。
仕女道:「這小殿下也忒瘦弱了些。」
奶娘一邊喂奶一邊道:「不足月的孩子都是這樣,滿月了就好了。」
女醫道:「其實也不盡然,我二十一年前曾受陛下命,去看看那段家的少帥,也是不足月的孩子,還未滿月,身體卻好得很。」
簫瓊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