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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沾衣 木梓君 1242 字 2021-03-15

段長歌雖然疑惑,但不至於說出來,還是拿了銀針,刺破手指滴入瓷杯中。

十七杯血,被送到簫瓊的帳中。

他不知道做了什么,片刻之後,簫瓊啞聲道:「清唳可在?」聲音之虛弱從未有過。

血被從側面撤了下去,由於諸人都在丹陛下,所以無人看見那血被做過什么。

「陛下。」段思之應聲。

「你留下,朕有話和你說。」簫瓊道。

「是。」

段長歌出去之後回頭看了一眼,幾乎成了全黑的未央宮。

未央宮地勢較其他宮高,為的是突出王權尊嚴,在烏雲滿天的情況下,反而令人覺得窒息。

山雨欲來。

段長歌搖了搖頭,不知道自己這樣的感覺從何而起。

內監掀起簾子,簫瓊靠著軟枕,身上披著流光的錦袍,眼下一圈烏青,顯然是幾日都沒睡好了。

段思之早有心理准備,卻沒想到簫瓊真的病了,擔憂道:「陛下覺得如何了?」

「朕無事。」又是一陣咳嗽,他朝段思之道:「清唳,過來。」拍了拍自己身側的位置,讓他坐下。

「陛下,此於……」

簫瓊微微低下頭,聲音低啞道:「朕少年時貪玩摔斷了腿,你在朕窗前守了兩夜,那時候,你可沒說什么於禮不合。」

話已至此,段思之只得低頭道:「是。」

段思之對於蕭瓊的命令和願望只有服從和達成,這時候卻生出了極為可笑的感覺。

他覺得很莫名,很詫異,也很好笑。

他們不是都知道,那是二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嗎?

蕭瓊十四,他十六。

當然不同。

簫瓊朝他笑了笑,疲倦地閉上眼睛。

簫家的人都生得好,簫瓊的這張臉就更好,高鼻薄唇,眉目如畫。

因為他長得太好,少年時便不受先帝喜歡,先帝說他男生女相無福,又說他面相寒涼,總之是萬般的不受寵愛。

後來也證明了,他確實涼薄多疑。

不知道下一個是誰。

段思之回心思。

簫瓊不說話,他便不說。

段思之並非一點都不疑惑,只不過太多年過去了,他願意相信這次的事情只是驅邪。

但願只是驅邪。

「清唳,朕那時候很不受父親喜歡,」在這樣的沉靜中,簫瓊開口道:「你那時卻風頭正盛,為何會選擇朕?」

那時候段思之和寧王同在門下,怎么說,也是他們倆感情更深厚一些。

段思之想過這個問題,寧王也問過這個問題,他有答案,卻覺得荒謬,便答「臣也不明白。」

「那便是沒有理由了?」

「是。」

簫瓊長久無言,道:「朕一直不相信,有沒有理由的好和沒有理由的忠心。」

段思之神色不變,並未答話。

簫瓊又道:「可朕信你。」

他萬分疲倦地說:「我信你,清唳。」

他信他會對別人沒有理由的好,對他沒有理由的忠心。

因為段思之就是這樣一個人。

「謝陛下信任。」他答的恭謹。

簫瓊很久之前也這樣和他說過,他那時是什么心情?

現在又是怎樣的感受?

那時的一切都記不得了,他知道自己如今心如死水,沒有半絲波瀾。

「這幾日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