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為何會與人起爭執?」
他那四兒子他知道,為人極不出挑,平庸至極,膽子又小,平日里素是唯諾,連抬頭看他一眼都不敢,與兄弟姊妹們相處也是平和安靜,怎么會與人發生爭執?
言獲搖頭道:「臣……臣不知。」
他手心里全是汗。
不可讓陛下知道究竟因為什么。
安王平日里憋悶壞了,在宮中被蕭瓊喜歡的十二殿下欺負,又被幾個姊妹挖苦捉弄,今日心火更旺,尋思著總之蕭瓊不在,也不必提防他突然提問功課,便第一次大著膽子去了酒肆。
酒肆中有幾個富家子,他因一壇二十年的竹葉青和人家吵了起來,無非是那富家子弟不懂先來後到,強搶了他的酒。
若是放在之前,他忍忍也算了,但今日他受盡嘲笑,且喝了酒,只覺得一團邪火越燒越旺,按住了酒壇。
那幾個富家子弟自然不依,你來我往,就打了起來。
有一個下手不知,捅了安王一刀,捅完才知是皇子,被幾個同伴勸了,將人送去醫館,自己也去了大理寺投案。
不過蕭瓊極重祭祀,祭祀時需沐浴更衣,即使不能去祠堂,也要潛心祝禱,只能念經祈願,更別說喝酒了。
如是知道,他這太傅的位置也算做到頭了。
「當時是何人當值?」蕭瓊道。
言獲啞聲道:「出事後臣也去了兵部,是……」
「是誰?」
蕭瓊的語氣已有幾分不耐。
「是段帥。」言獲立刻道。
蕭瓊本手中拿著個烏木的扇子,言獲低頭不敢看他,只聽咔的一聲,整個人更是顫得厲害。
「段思之?」蕭瓊似是不信,哼笑了一聲,道:「言太傅,你可知欺君是什么罪?」
他最放心的就是段思之做事,若是段思之都能出現這樣的紕漏,那么大齊,豈不是無人可用了?
言獲道:「臣不敢。陛下大可親自去查驗。」
是,他想了想,是段思之。
他親自下的令。
「段思之呢?他人在何處?」
「臣不知。」
「不知?」
「據說段帥一早便不在城中,並不知道他在哪。」
蕭瓊微笑道:「言太傅是說,朕令他主管京中布防,他卻不在京中,不知所蹤?」
言獲誠惶誠恐道:「臣不敢!」
蕭瓊道:「朕看你沒什么不敢。」他極盡優雅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慢地咽了下去,「滾。」他說。
「滾!」
這次砸到地上的還有茶杯。
言獲心驚膽戰地出去了。
段思之帶著一萬五千人守衛京中,主帥卻不在城內。
蕭瓊冷冷道:「越子鏡。」
聲音不知從何處響起,道:「陛下。」
「去找段思之,他若是在京中則已,若是不在。」他將扇子扔了出去,道:「將這個給他。」
鏡拿起扇子一愣。
他知道蕭瓊是真的生氣了。
……
越子臨要買糖,自然是段長歌付賬。
段長歌沒什么意見,只不過她買的太多了些,多的段長歌都拿不過來。
她忍不住道:「無病買這么多,是要屯起來做嫁妝?」
越子臨笑道:「是聘禮。」
「哦?」她竟是有些驚訝了。
「給你的,著吧。」她清點了一下糖袋的數目,又拿出了兩袋,「這回便對了。」
話說的好聽,不過是不想拿著。
段長歌哭笑不得,道:「聘禮還可以往回的?」
越子臨道:「我說可以就可以。」
漆黑的眼睛盯著段長歌看,段少帥腦袋一熱,恨不得越子臨說要她的命,她都能二話不說地給她。
「無病說可以就可以。」她曲意道。
這么漂亮的夫人自然要順著疼著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