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故事
沈賦愣了一下,目光一寸一寸地掠過越子臨全身,她生得可真好,又一身青衣,面無表情,頗有一些高不可攀的清冷滋味。
「你怎么會在這兒?」問完他就覺得自己可笑,顧凌遠是官妓,不在這兒還能在哪兒?
幾年前,他聽說,顧凌遠在的花樓被一把火燒了個干凈,便以為她也死在了里面,想到竟然還活著。
他喝的確實太多了,多到他沒能看越子臨眼中的戾氣和危險。
「滾。」越子臨冷冷道。
在這里殺人善後實在太麻煩了,更何況她還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叫我什么?滾?」沈賦竟有些不可置信了。
若是以前她還是君侯之女,那么委實算這靠了姐姐成貴妃而獲封國公的沈家高攀,可眼下,她顧凌遠算什么?
顧凌遠當年不過十一二,卻已經有了她那囂張跋扈的母親方斂有幾分相像。
他不喜歡那樣驕傲的女人,十五歲的少年最是年少輕狂,旁人說他是被賣到了顧家。
他氣不過,滿腹憋悶地回到家中,父親卻對他說,能娶到顧君侯的女兒是福氣。
那我寧可不要這福氣。他冷漠地想。
後來顧方兩家失勢,他終於有了反擊的機會,再見顧凌遠,話里話外都是嘲諷。
二十歲時便同郡主成婚,後來,沈貴妃病逝,沈家的榮寵便日益少了下去。
沈賦今年二十有四,得了個戶部員外郎的閑職。
郡主勢大,他百般隱忍,外面照樣花天酒地。
那知這花魁這般不知趣,柔情蜜意時說要嫁給他也就算了,竟然不知死活的去找郡主,眼下連長青王爺都知道這件事了,他倒是想去認錯,奈何郡主根本不理。
他心中煩躁,喝了些酒去找花魁,沒想到竟遇到了越子臨。
她生的可太好了,銳意四射的讓人都打哆嗦。
「我以為你死了。」他挺直了腰,對著美人的臉,他的怒意也沖淡了幾分,「沒想到你竟然還活著。」
他雖然疑惑顧凌遠為何會在花魁房中,但是烈酒上頭,他想不得那么多了,想抓越子臨的手卻撲了個空,心中只覺得有把火在燒,「來,」他還是笑了,道:「我們喝一杯,好好敘舊。」
越子臨懶得廢話,正欲拔劍,卻突然聽了一清亮聲音道:「敘什么舊?」
這聲音太熟悉了,沈賦茫然地看著從門外走來的翩然女子,回憶了半天,才想起是誰,是那個段不疑。
段長歌此人身份不復雜,簡單明了,雖屢立奇功,但因為她那個功高震主的父親,她一直只是大理寺少卿。
若是再給她高位,父女二人,一個位極人臣,一個兵權加身,那大齊的江山恐怕就改姓了。
「段……段大人?」沈賦看清後立刻見禮道:「原來是段大人。」
一貫斯文有禮的段少卿卻從他身邊經過,道:「楚閣好玩嗎?」
沈賦行禮行的身子都僵了,卻不敢動彈。
越子臨淡淡道:「無趣的很。」
段長歌又附耳對越子臨說了什么,這才仿佛看見了沈賦,道:「沈大人不必多禮。」
她拿著手帕細細擦拭茶杯,然後才倒了茶水,不過這第一杯水卻是給越子臨的,這般的喜歡,對於一個官妓來說,有些過了。
「不知道沈大人要與某的夫人敘什么舊?」她語帶笑意,偏偏聲音冷若寒冰。
「夫人?」他愕然地重復。
段長歌花名在外不假,可從未見過她稱誰為夫人。
這顧凌遠是官妓,怎么可能做段長歌的夫人?
段長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道:「沈大人為何不說話了?」
「這是……段大人的夫人?」他仍盯著越子臨看,繞是段長歌脾氣極好,也忍不住想挖了他的眼睛,「顧凌遠?」
段長歌也是一愣,她雖知道越子臨身份特殊,卻不知道有這樣一個名字,她覺得熟悉,不過並沒有想起來究竟在哪里聽過。
但她知道,這名字是個麻煩,於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