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那么後果她無法想象,如果她問了,她不知道該想越子臨同鏡有關系好,還是沒關系好。
倘若有關系,那么之前他們所推測的一切都必須推翻改變,倘若無關,這就是她與越子臨之間一道無法越過的深深溝渠。
越子臨那么聰明,她不會不明白她的試探。
越子臨已睡了。
她太累了,睡的就比之前熟的多。
被子里被她塞了手爐,暖和的很,但她還是願往她身邊靠。
縮在她懷里,盡是溫柔繾綣。
她若真有他意,為什么會如此不設防備?
段長歌的手指劃過越子臨裸露的脖子,一點一點地擦磨,然後延伸。
這樣的動作的結果就是,越子臨醒了。
她茫然地看著她,也茫然地看著自己露出來的,玉似的肩頭。
「怎么?」
「蚊子。」段長歌鎮定自若地按死落在越子臨肩膀的蚊子。
「有蚊子你脫我衣服做什么?」越子臨喃喃道:「喂蚊子?」
「嗯。」
「那可不行。」越子臨半睡半醒道。
「無病。」
「嗯?」已有些不耐煩。
「你不會騙我,對吧。」
越子臨似乎還在夢中,又似乎已經清醒,她的臉上猶帶笑意,這樣似睜非睜的眼睛,這樣似笑非笑的神情,有些奇怪。
她應當是迷糊的,可又像是清醒的。
「對吧。」她握緊了她的手。
「我會。」她回答。
又甜又軟,像是段長歌小時候吃的糖。
可她不喜歡吃糖,她一直都不喜歡。
「我會。」越子臨在她耳邊重復道:「我是個騙子。」
「一個騙子從來都不會說自己是一個騙子。」段長歌道。
「或許,我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她笑道。
段長歌不知道她是不是清醒,她只是把她抱的更緊。
「我們回靖州就成親。」段長歌道。
越子臨模模糊糊地嗯了一聲。
但她十分清醒,她從未如此清醒。
她以為段長歌會問很多,沒想到就此終結。
這樣的性子,你該死。
越子臨壓著自己想要大笑或者嘆息的沖動。
段長歌,不是我不放過你,是你該死。
你喜歡一個無情無義的騙子,你該死。
她沉沉睡去,不顧段長歌心中波浪滔天。
……
又半月,靖州。
靖州的梅花已經落了,綠油油的枝丫,罕見地有些生氣。
寧王喜歡花,但他討厭葉。
他近來身體又不好,舟車勞頓,整個人都病懨懨的。
寧王的書房很安靜,這幾日只有段思之肯去坐一坐,但今日,書房內有另一個人。
越子臨坐在椅子上,手邊放著個錦盒。
錦盒里裝的是一支素白的簫,用玉考究,雕花細膩,可怎么也不到能令蕭鈺這個見慣了無數寶器的王爺打開前,手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