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弦,把我的醫葯箱拿過來。」
蓁蓁活得細,就是一點點小小的磕紅都要擦點葯才行,自然最看不慣的,就是謝南瑾放任這么嚴重的傷口都置之不顧,這下幫他把原本的紗布拆下來,入眼一片血肉模糊。
「沒什么,就是不小心,讓鞭子打到了而已,過幾天,就好了。」謝南瑾是當真覺得,這點傷沒什么,要不是怕蓁蓁擔心,他連紗布都不打算包,任由它去了就是。
「都這樣了,還沒什么。」蓁蓁心里微微一抽,看著那傷就覺得疼,打開一個青色纏枝瓷瓶子,仔仔細細的倒了葯,拿了紗布。
她就站在謝南瑾身側,離得很近,蔥白細嫩的指尖繞著紗布,偶爾輕觸在他的皮膚,身上是女孩家兒特有的馨香素雅,緩緩搖曳而來,在他的鼻尖纏繞,引人沉醉。
烏黑的長發松松垂下,落在前胸處,柔軟飄逸,再往下是不盈一握的細腰,裊裊而動......
當下,謝南瑾的呼吸......亂了。
蓁蓁卻仿若無覺,低頭仔細的打了個結,瞧了瞧又給弄得平整了些,低頭看去的瞬間,謝南瑾迅速將目光錯開了來。
這時候的氣氛,似乎有些過於......旖旎了。
畢竟是血氣方剛的男兒,在這般的情景下,難就有些心猿意馬,就算清楚的知道,自己把眼前的人當做妹妹,但還是不由的生了男人的本能來。
幸得謝南瑾意志力強,喉結上下滾動,開口,略微的啞了聲,道:「下個月初三,我要出征。」
蓁蓁的身子一怔,目光凝住。
這一年的出征,發生了什么,她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哥哥受了很嚴重的傷,從右臉頰處至肩胛窩,長長一道好大的疤,分外的猙獰可怕,那一次,差點要了他半條命,養了整整一年,卻也因此,得皇上封侯加爵,謝氏一族,權傾朝野。
「大概要多久?」蓁蓁盡量壓抑住了心中的震動,淡淡問道。
「半年左右吧。」
上一世,也是半年啊。
「好,那大哥小心。」蓁蓁抬頭,揚了笑臉的看著他。
戰場之上,刀劍無眼,她不可能說幫助大哥什么,或者讓他別去,因為他是武將,是大將軍,戰場上,是他該去的地方,保家衛國,是他該做的事,而蓁蓁唯一能做的,就是為他祈禱,祈禱平安。
而且,過半年,到時候,她也快及笈了。
能待在謝家的日子,或許不多了。
......
第二日,榮國公府便傳來了消息。
說是過兩日榮國公四十大壽,便往將軍府送請帖過來,只是這回,不光是宴請了安南大將軍,來的人還特地提到,說請謝四小姐,一定到場。
不用想,也曉得是因了戚兒的緣故。
阮蓁蓁自然欣然接受。
可是謝南瑾要准備出征的事宜,很是繁忙,所以沒有時間,想了想上回謝南騏同榮國公府的人打過交道,於是便讓他代替謝南瑾去。
謝南騏打死是十二個不願意。
但是除此之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雖然謝南騏吊兒郎當,不怎么靠譜,但謝南驥寡言少語,最是不適合那種場合,指不定到時候冷著一張臉,會發生多糟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