岌岌可危

第1章第1章

莫羽涼打電話給秦昀琛，電話接通以後小心翼翼地問：「你今晚回來嗎？」他現在打給他應該有空接吧，他已經半個月沒回他們的家。今天是他的生日，他想見見他。

電話那頭那人果不其然不耐煩地說：「你是我什么人，我回不回去你有什么資格問。」說完就把電話掛掉。這人最近膽子很大，還打電話問他回不回家。家？那只不過是他眾多房產之一。他以為跟自己的時間久了，就能擺出一副大房的樣子，不過是自己數不清的情人中的一個。要不是他在床上還能取悅他，讓他回味無窮，他早就不要他了。不過他現在也膩了。他外面養著這么多小男孩，什么類型沒見過。莫羽涼年紀也大了，在床上也沒以前年輕的時候耐折騰。

他之所以還沒有拋棄他，只是因為這個人性子好。無論他怎么對他發脾氣，他也不生氣。他在外面也有不順心的事，只要回來沖他發發火，然後莫羽涼給他做點吃的，上個床把他弄得第二天下不來床，他的心情就會好起來。說簡單點莫羽涼就是個出氣筒，他對莫羽涼從沒上過心，哪里還能記住今天是他的生日。

莫羽涼非常失落，今晚也見不到他。今天是他26歲生日，想和秦昀琛一起過。他提前向領導請假，去菜市場買菜，他提著菜，走到蛋糕店想把預定的蛋糕拿走。蛋糕店的老板娘和他是老熟人，莫羽涼老是照顧她家的生意。

她微笑著，「莫先生今天是你的生日吧！祝你生日快樂。」

他對老板娘說聲謝謝，提著蛋糕孤零零地走回家，連一個蛋糕店的老板都能記住他生日並祝福他。為什么一起生活這么多年的人，卻對他一點也不耐煩，甚至不問問自己為何打電話給他。也是，秦昀琛這樣的男人，怎么會記得他的事。他向來對他不在意，剛在一起的時候，他還能偽裝自己，他們有過一段很短暫的快樂時光。等把他哄上床以後，他就變了。也許不是變了，他原本就是這樣的人。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各種找他茬，有幾次差點開始動手，不過他還是有風度的，不至於打他。最多是把一些東西往他身上扔，有一次他把一個茶杯甩到他額頭，他的額頭馬上就紅腫流血。

他氣也消了，人也冷靜下來，破天荒地對他說對不起。就是這句對不起讓秦昀琛覺得他對自己還是愧疚的，他很容易就原諒他，並且縱容他對自己越來越過分。

莫羽涼想著想著越來越絕望，最讓他傷心的還是秦昀琛在外面還有人。他本來就沒有隱瞞過莫羽涼自己在外面的情人，因為他認為他們兩個只是玩玩，他從小就在國外長大，觀念開放，他認為即使是結婚以後也沒要保持忠貞，何況他只是玩玩。

七年前他對他說：「你要是受不了這種關系，你就走。不要妄想我會為你改變。」他一如第一次見那樣高傲，盛氣凌人。

莫羽涼年輕氣盛，不知天高地厚：「我以後不喜歡你就會離開，我沒有要求你改變。」他口是心非，明明他最希望的就是能有一個忠誠的伴侶。他父親出軌找小三拋棄他和母親，他最厭恨的就是這種在外花天酒地的男人。誰知他自己竟然陷得這樣深。他走在路上，蹲下來把頭埋進膝蓋，默默流淚。偶爾路過的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不知道他經歷什么才會這樣難過。

莫羽涼回到家的時候已經疲力竭，他把菜放到冰箱，沒打算再炒菜。他打電話點個外賣，外賣效率很高，十五分鍾就到了。他把蛋糕放在桌上，點上蠟燭。閉上眼睛許願：希望秦昀琛以後能對他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