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還在想以前的事，根本沒時間管莫羽涼。

他對司然的感情很復雜，大部分人都會對初戀有刻骨銘心的記憶吧，他也不例外。司然是在秦昀琛最愛他也是秦昀琛最落魄的時候離開的。秦昀琛對司然愛恨交加，使得他非常矛盾。他這些年找的伴，無一不是有著司然的少年時期的影子，瘦弱的體型，或者是眉眼等。頗有拿別人緩解的意味。

他和司然沒有上過床，他很後悔當年規規矩矩地和司然談戀愛，連床都沒有上過。要是他把司然上了是不是就可以緩解自己這么多年內心的不平。既然是他自己要回來找他，他何必輕易繞過他。

只是必須瞞著莫羽涼，這個人悶聲不作響，一旦爆發非常可怕。他只是要完成一件遺憾的事，只要他過了司然這個坎，他一定不會再背叛莫羽涼。他需要對當年的感情畫下真正的句號，司然突然出國，中斷他們感情，讓他這些年一直耿耿於懷。他必須要拿回主動權，至少是不能是司然甩了他。

就這一次，他對自己說。秦昀琛把事情理清楚，得出一個非常惡心的結論，他要和司然上床。滿足他這個願望以後，他就能和莫羽涼好好過下去。

他抱住背對著他的莫羽涼，將頭埋在他的後頸，深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淡淡的香味。莫羽涼的氣息有仿佛安神的作用，他平時常受失眠之苦，今日很快就進入夢鄉。

然而在夢境里，秦昀琛看見一個流著血的莫羽涼，他把他抱去醫院，但是莫羽涼只是用仇恨的眼光一直無聲的拒絕他。夢境漸漸變得詭異，很快他便因為心悸，流著冷汗醒了過來。醒過來的時候，他習慣性派了派身邊的被子，發現是空的。莫羽涼已經起床了，秦昀琛去浴室也沒有看到莫羽涼。想必他已經下樓吃飯了。秦昀琛慢條斯理地洗臉、穿好衣服准備下樓吃飯。他一定沒想到就是在這幾十分鍾里面，莫羽涼和司然在用餐的地方碰面，司然還添油加醋地形容他以前和秦昀琛的感情。

他們坐在一張桌子上，司然咬著吸管喝著牛奶。莫羽涼實在是沒有胃口，一段戀愛能談成這樣，也是厲害。他有些發愣，司然則直接切入主題：「昨晚昀琛又和你解釋過我和他以前的關系嗎？我猜一定沒有吧！他這個人啊，就是這樣喜歡騙人。他非常享受把別人玩弄於鼓掌之中的感覺，你和他在一起七年是不是，被他耍的團團轉？他會一鞭子下去，然後不久以後又會給你點甜頭？你一直離不開他，也是因為他對你還有那么些溫柔是吧。」

莫羽涼不否認，司然簡直是一針見血，他把他和秦昀琛的關系明明白白地剖析。殘忍的將里面最傷人的事實拿出來，放在台面上。秦昀琛一直是這樣想的，也許他上次退婚也不過是又一顆比較甜蜜的糖。這顆糖對莫羽涼來說吸引力太大，導致他原本堅定的心動搖了。

司然緊緊盯著莫羽涼，眼前這個人不過是他的替身，現在正主回來了，他這個替身也是時候讓位了。他把牛奶喝完了，莫羽涼還是一言不發，司然不喜歡莫羽涼這樣沉默的性格。也不知道秦昀琛怎么能忍受這樣一個沉悶木訥的人。

「昀琛是我的初戀，當然我也是他的初戀。」司然說完以後，觀察莫羽涼的反應，出乎預料地這個人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失態。但是司然還是能發現莫羽涼微小的變化，這個人還是被他打擊到了。司然聳聳肩，他可不想和秦昀琛復合的時候，還有這樣一個人阻礙他們。

莫羽涼手腳冰涼，耳朵嗡嗡作響。他還是沒有說話，因為他已經沒有想表達的心情。很久，其實也沒有多久，莫羽涼機械地說：「我們的眼睛很像，秦昀琛是不是因為這個，才會……」

還沒等莫羽涼說完，司然就打斷他，他特別強調地說：「是你的眼睛像我，你知道什么意思嗎？就是因為你有點像我，秦昀琛才會追求你哦！」他特別殘忍地把這件事告訴莫羽涼，「你不信，可以去問問許洛，我在國外的時候和他一直有聯系。我記得也就是三年前吧，他和我無意間提過，昀琛又找了一個像我的人，他那時候和我說，昀琛不知道是轉性還是怎么，這次居然和那人在一起四年還沒有分手。」

莫羽涼完全聽不到周圍的聲音，氣血逆涌，那些年的記憶被一點點放大。難怪他老是喜歡在上床的時候吻自己的眼睛。原來是這樣啊，你在和我上床的時候，在想著誰呢？我以為至少你有那么一點點喜歡我，原來全是騙人的。莫羽涼握緊拳頭，他不能在這里失態，否則就讓司然的目的達到了。他站起來，有些搖晃，眼眶有點干澀生疼，但是蓄不出一滴淚，他的眼淚早就在那七年一點一點干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