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後有大把的時間相處,叔父不必太過傷感。」他拿出絹布遞給高景行,讓他擦了擦手指。
在心里吐槽了些有的沒的,一陣後怕才占據了內心。
剛才高景行真的害怕了,被人不由分說地抓住手,又這么有針對性得將血液放在了鼻下。等他回過神來,才知道自己原來膽子這么小。
高景行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歐陽克也沒有多想,他道:「叔父,父親如今身體不太好,還是先找大夫看看為妙。」
畢竟他最開始可是病逝的。
歐陽鋒也記起了那段時間,他閉關練功,一出關卻聽到了兄長的死訊。
那時候的歐陽鏡那么年輕,任誰都想不到,他會如此輕易得撒手人寰。
「這是自然。」歐陽鋒的態度軟和了很多,沒再擺著那張全世界都欠他錢的臭臉,面對高景行時,眼中的關心更是毫不掩飾。
「方才是我不對,嚇到了吧?你看上去臉色不太好。」
高景行搖頭,「無事。」
「克兒,你們現在住在哪里?帶他回去休息吧。」歐陽鋒才不會相信他的鬼話,問道。
「是,叔父。」
將高景行帶回了客棧,兩個歐陽將他和大夫關在了屋里,悄咪咪地在隔壁房間里聊天。
父子兩個圍著方桌坐下,歐陽鋒問道:「他可有說過還記得什么?」
「不止不記得,他可能還有些癔症。」歐陽克搖頭,想了一下回道。
這個世界上他最信任人,除了自己,便是歐陽鋒了。歐陽克感受得到歐陽鋒對自己有多好,雖然他只是叔叔,卻是真心把自己當親兒子疼愛的。
關於高景行的異樣,歐陽克同樣會毫無保留地告訴歐陽鋒。
「癔症?」
歐陽克解釋了一下高景行的「病」。
「叔父,父親他當年,真的死了嗎?」
對上歐陽克那雙桃花眼,歐陽鋒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知子莫若父。
高景行又回來,其實最尷尬的還是這對以叔侄相稱的父子,尤其是什么都知道的歐陽鋒。
歐陽鋒回憶著當時的情景,「他自小便身體不好,最後那段日子病了三個月身體都不見起色……我親眼看著他下葬,不會出錯的。況且,就算是假死,對大哥來說,也沒有那個必要。」
「看來是找不到答案了……」歐陽克道。
……
高景行「虛弱」地躺在床上,任由大夫給他把脈。
他本來就沒什么事,身上的毒早已被主腦解掉,臉色不好看也只是因為剛剛嚇著了,連分都是演出來的,簡直不能再健康。
將診斷結果告訴歐陽父子,老大夫在他二人目光壓力之下,顫顫巍巍地離開了。
「此等庸醫,便是開了方子,怕也不頂用。」歐陽鋒道。
歐陽克說,「父親放心,一定會有辦法治好你的。」
「……」
高景行面無表情地坐在床邊,「你們接下來打算去哪里?」
「時隔多年第一次來到中原,自然不會這么輕易回去。」歐陽鋒沒有發現高景行的情緒,「此事大哥不必插手,只需安心修養……對了,方才克兒說,你是在全真派被人發現的?全真派那幫道士,待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