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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上打坐,但這夜,他只是抱著雩生。

夜深靜謐,仿佛回到了雩生幼年時,重光倚靠在床頭,雩生小小的一團蜷縮在他懷里,因為他的陪伴睡的香甜。後來雩生年長懂事,有了自己的屋子,兩人就再沒有睡在一起過。

重光輕輕地撫著雩生黑長的頭發,想,當年那個柔弱的只會哭啼的嬰兒,是怎樣在這樣不知不覺中長大,變成了現在的模樣。原本團在一起的五官已然長開,變得挺拔俊俏,修長的眉眼如遠山,又像印在湖上晨星,靈動惹人憐愛。一身皮囊養的潤滑,手骨纖長,掌中是常年練劍而有的薄繭。

除卻雙兒的身份,走出去,也算是個令人側目的翩翩少年吧。

雩生向來是勤奮又堅強,練功到脫力有,下山辦事受傷更是常有的事,不過他從未叫過苦累。以至於重光自己有時候也會忘記,雩生只是個普通的人類。

重光撫摸著雩生泛紅的眼角,想他在他身下哭叫求饒,露出少有的纖弱神態,想他毫無保留的打開自己的身體,還有他情迷時說的話。

他說,雩生的什幺都是主人的。

雩生總是說,他的命是主人救的,心甘情願侍奉主人一輩子。過去重光從來不把這些話當回事,他從未限制過雩生下山,也默許了他可以一走不回。並非是重光不信雩生,只是他不信人。自女媧拿泥土捏第一個人開始,這個種族的誕生就伴隨著虛偽,欺詐與貪婪,生長在血脈之中,代代相傳,是人都不能幸,修道之人尚且不能,何況雩生。

「主人……恩……」懷里的人呢喃,翻了個身,變成了依偎在重光胸口的姿勢,神色安靜平和的一如他幼年時。

「是因為你希望我是你的唯一,還是因為……你習慣了只有我……」重光的手指下滑,滑過雩生依然殷紅發脹的唇。

重光就這樣靜靜的看了他一夜。只知道,因為開始在意,才覺得是真是假,是件需要答案的事情。

清晨,屋外漸亮,林霧彌漫,陽光照射下來,一片暖紅。一只報信白雀撲棱棱的飛到窗外,篤篤篤的輕啄著窗欞。

重光手指微抬,窗戶開了一條細縫,那只白雀連忙鑽了進來,飛到重光肩頭,嫩黃的喙張張合合,吐出的卻是清越的男聲,「謝重光你人呢?五里亭等你,有事快來,帶上酒和爐子,你們這山真是他媽太冷了。」

雩生這一覺睡的黑甜,迷迷糊糊好像有人和自己說話,但那聲音太遠,什幺都聽不清。之後又有人喂他喝水,他努力的睜開雙眼,奈何眼皮仿佛千斤重,竭盡全力只撐開一條縫,看到半張棱角分明的臉。

「主人……」缺水的喉管干澀,聲音也嘶啞。

「乖雩生,起來喝點水……」寬大又溫熱的手掌貼著雩生不著寸縷的後腰,抬起他虛軟的上身。深埋在穴肉里的水晶陽具因為姿勢的變化稍稍移動,磨到紅腫的穴肉,惹得他戰栗。

重光的動作更輕柔。

艱難的喝完水,重光把雩生放回床上,體貼的掖好被子,又把手伸到被中,摸了兩把他依然有些隆起的小腹,道,「沒有我的允許,不許把陽具拿出來。我天黑前就會回來。」

雩生下意識的恩了一聲,翻身又陷入了沉睡。

這一次,雩生開始做夢。夢中也是一片黑暗,他看不到自己,也看不見其他,只有一種自己在看的感覺。接著,周圍響起了聲音,有草芽突破草籽『噗』的輕響,有水流拍打礁石的啪啪巨響,有林風拂過松林,沙沙的好像蝶蛾的幼蟲蠶食嫩葉,還有熟悉的瀑布聲,綿綿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