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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事要處理。降溫了,北風呼呼地灌進脖子,宋易把脖子縮在領子里,搭地鐵回家。

顧洋付雨小兩口過節買打折貨去了,不在家。宋易從冰箱里拿了一瓶啤酒,哼唱著,「你是我溫暖的手套,冰冷的啤酒,帶著陽光味道的襯衫,日復一日的夢想……」口袋中的手機平靜得讓人發慌,他一直沒等到許晨的回電。

喝了三瓶啤酒,宋易就醉了,趴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付雨和顧洋什么時候回來的他也不知道。

窗簾忘了拉,一縷縷金色的光芒照在臉上。宋易揉了揉眼睛,看了下時間清晨六點。他起床洗了個澡,清爽了許多。

主卧的房門緊閉著,這會兒一點動靜都沒有,也不知道那倆人昨晚折騰到幾點。

宋易套上羽絨服出門買早飯,差點被一條長腿絆了個跟頭。他低頭一看,腿的主人如同被遺棄的大狗一樣,頭發亂糟糟地倚靠在牆上,穿著薄薄的毛呢大衣,平時一絲不苟的定制西裝也皺了起來,眼鏡掛在鼻尖上,嘴唇都凍紫了。

宋易心疼極了,蹲下來輕輕拍了拍許晨的臉,「許晨?許小晨?」

許晨遲鈍地睜開眼睛,「小易……」

嗓子怎么又啞了?宋易皺著眉拉許晨起來,慍怒道:「干嘛不進屋?」

「我怕打擾你們休息。」

「……」宋易把許晨的手攥在手心,不斷揉搓,「冰磚頭一樣,神經病啊你!」

兩個人進了房間,許晨臉色非常差,眼睛里全是紅血絲。宋易泡了一杯速溶咖啡給他,「出什么事了?」

許晨低著頭,手捧著馬克杯取暖,「老頭子死了。」無論許晨如何地憎惡和痛恨,去世的都是他的親生父親。

宋易盯著他的頭頂,「有根白發,我幫你拔掉。」

許晨把咖啡放在床頭櫃,頭乖乖地往他這邊歪了歪,「小時候,跟他一個月見一次面吧。每到那天,我媽鐵定特高興,家里就跟過年一樣,要上下打掃一遍,做一大桌子好吃的,還給我從里到外穿一身新衣服。可有時候,這一月一次的見面也不知道被什么事情耽擱了,他說好的,卻不來了。」

宋易拔了那根白發,靜靜聽許晨說:「我媽就坐在餐桌邊,眼睜睜看著那一桌子好菜冷掉,都不准我吃,跟我說要等我爸來一起吃。我當時那個餓啊,哈喇子流得滿嘴都是。」

許晨笑著,仰起頭,深呼了一口氣,眼眶已經紅了,「老頭子不在的時候,我媽就會跟我講,說他有多好,多有能耐,又如何如何風光有錢……我當時就想啊,他那么好,怎么不跟我們住一起呢?後來有一次,好像是我上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吧,我記得挺清楚的,那天我得了奧數第一,本來挺高興的一天,那個女人過來了。」

他攥著拳頭,聲音很啞,說話的時候很勁,「她帶了一幫男人過來,把我家砸了個稀巴爛,還……打了我媽,我媽抱著我,一點,一點點都不敢反抗……」

溫熱的液體一滴一滴落在發抖的拳頭上,他繼續說:「我那時候才知道,我媽只不過是個人人都瞧不起的情婦,而我這個私生子跟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可以在同一個戶口本上!」

宋易坐在許晨身邊,一遍一遍吻著他蒼白的指間,「許晨,你有我呢,我陪著你……」

許晨苦笑著說:「我以為他死了我會開心,可是我一點都不開心,我奪了許氏的股權他問都沒問一下,臨死前還把他的股份分了一半給我。他說他對不起我媽,也對不起那個女人……」

他抹了把臉,「我很意外,我那么輕易地就不恨他了。你知道嗎?突然間,這么多年來的執念就這么消失了,沒了……我很迷茫,看著老頭子那么蒼白病弱的樣子,又想起小時候他又高又大,威風凜凜,我居然感到難過,非常難過……小易,我覺得自己瘋了,真的瘋了,我本以為他死了,我會很開心。」

宋易抱住許晨,低頭舔掉他眼角的淚,將那微咸的味道吞進口腔,舌頭混合著再攪進對方的口腔。許晨抱著他,苦澀而又激烈地回應。

聖誕節這天的天氣特別好,藍天白雲,沒有霧霾。

他們擁抱著、親吻著,熾熱的、沸騰的血液,帶著不能阻止的力量沖向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