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洋立刻將他掰正,摁著肩膀,蹙眉道:「他來騷擾你了?」
付雨說:「他就想見見你,畢竟血濃於水……」
「別說了!」顧洋粗暴打斷他,「他現在老了,才想到還有我這個人,我小的時候,需要父親的時候,他又跑哪里去了!」
付雨眼瞼微微一動,脈脈含情地看著顧洋,伸手撫平他眉間的褶皺,「你一點都不想見他嗎?」
顧洋嘴巴動了動,抿著嘴不吭聲。
付雨說:「吃頓飯而已,就當見個長輩,又沒人逼你喊他『爸』。」
顧洋還是不說話,用被子蒙著頭,縮成一個大團。
付雨輕聲問:「顧洋,都四月了,你這樣不熱嗎?」
顧洋沒答話,付雨知道他非常就糾結:一面不能原諒洋爸的不負責任,一面又極端渴望父愛。
當天晚上,顧洋翻來覆去睡不著。付雨隔著被子抱著他,也一夜沒睡。
破曉以後,付雨聽到顧洋規則的鼾聲,才放下心來。
迷迷糊糊地睡到了中午,付雨起來發現顧洋已經做好飯了。他去廚房盛飯,沒再提晚上見面的事情。
兩個人沉默地趴著飯,顧洋從紅燒豬腳上撕下最軟嫩香粘的一塊放付雨碗里,「雨哥,多吃點。」
付雨點點頭。
顧洋悶聲說:「晚上一起去吧,你不在我心里沒底。」
付雨笑著揉了揉鏘鏘的刺頭,「就當去見識一下五星酒店里大廚的手藝。」
顧洋撇撇嘴,「肯定沒你做得好吃。」
付雨笑得開懷,「盡埋汰我!」
顧洋一臉認真,「絕對沒有!」
五星酒店的包間,足夠坐二十人的大圓桌上,只坐著洋爸一人。顧洋朝他點了點頭,付雨叫了聲「叔叔」。
一頓飯吃得還算順利。臨走之前,洋爸趁顧洋去洗手間的工夫,拉著付雨,笑容可掬地說:「小雨啊,今天真得感謝你,你有什么要求,盡管跟叔叔提!」
付雨擺擺手,「我沒什么要求,就希望顧洋每天都能開開心心的。」
洋爸連連點頭,「那是那是……這……叔叔還有個事兒,想請你幫忙。」
付雨問什么事。
洋爸搓了搓手,難以啟齒的樣子,最終,拉著付雨的手,誠懇道:「你能不能再勸勸顧洋,讓他把姓改回來。」
付雨怔住,一時反應不過來。
「別碰我雨哥!」顧洋站在門口喝道。
付雨這才回過神來,抽出手,見洋爸用口型小聲說:「拜托了,拜托了。」
貪心不足蛇吞象,洋爸這是想讓他老張家後繼有人啊!付雨打量著眼前的中年男人,想不通怎會有如此自私、迂腐又不可理喻之人。
之後,付雨再沒聽顧洋提起他爸,日子還是像往常一樣,雖然洋爸會時不時地打電話過來問改姓的事情,他也只是打哈哈,搪塞過去。
顧驀周日來家里玩,付雨想她學金融的,就跟她提一嘴接手洗車店的事情。
顧驀一邊吃芝士蛋糕,一邊鼓著嘴說:「這還不容易嗎?你把老家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