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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這個保鏢有點酷

秦天這一輩子都忘不了第一次見到周揚時的沖擊。

他讀過很多本描寫一見鍾情的愛情小說,可在遇到周揚前,從來不信小說里寫的一箭穿心,遇見周揚後,更是覺得一箭穿心簡直是弱爆了,因為當時,他脆弱的心臟在可知的幾秒鍾里直接停止了跳動,隨即砰砰亂跳,心律不齊,渾身血液沸騰起來,灼熱得幾乎燙壞他的五臟六腑。

等他頭腦稍微冷靜了些許,他抬起手,指著周揚,鼓起勇氣,結結巴巴地說:「你……當我……當我男朋友吧?」

周揚連正眼都沒瞧他,他執著於擦拭心愛的手槍,直到把槍管擦得可以反射出他棱角分明的臉,才放下了布,抬頭瞥了他一眼,冷淡說:「好啊,你把下面那根割了,變成妞兒,我考慮下。」

就算愛情再可貴,秦天也不能忍痛揮刀自宮,但被這麽赤裸裸的拒絕了,秦大少當時年紀尚輕,臉皮也不夠厚,只能尷尬笑笑,然後找個沒人的地方去哀吊他逝去的一見鍾情。

說起來,秦天和周揚的關系還挺復雜。

周揚是秦天的父親秦楚銘的得力助手,僅短短的三年,憑借著他沖鋒陷陣不怕死的勢頭,一手神乎其神的槍技,從一個飛虎幫名不見經傳的大手迅速成為二把手,幫里的地位僅次於秦楚銘。

而秦天,被他爸流放到一個叫愛德華王子島的地方,一流放就流放了六年,這是他六年里第一次回國,秦老爺子娶了比自己年輕二十歲的玉女明星蔡曉蓮當填房,特赦秦天這個獨生子回來認一認繼母。

秦天本來不想回來,對著一個跟自己一樣大的姑娘叫媽實在是有點惡心。可秦楚銘聖旨難違,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對蔡曉蓮敬茶,雖然茶里加了點不多不少的料,可能堅持不到喜宴結束,他的新繼母就得黑著臉跑廁所。

秦天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意外獲了周揚,他明目張膽地瞄著拿槍站在他老子身後的男人,心想,這男人實在太他媽夠味兒了,長得正不說,那身材簡直了,寬肩細腰長腿,隨隨便便往那兒一坐就讓人忍不住掏出速寫本把他給畫下來。

要是肯給他當人體模特兒,脫光了任他摸任他看,他三天三夜不吃不睡,就看著他都能心滿意足。

可這人剛拒絕他,秦天坐在角落里郁悶地喝著酒,被紅光滿面的秦老爺子一聲吼,拎了出去,帶他拜見幫里的叔伯們。

「這是安伯,叫人。」秦楚銘推搡了木知木覺的傻兒子一下。

「安伯。」

「乖,小天長那麽大了,你小時候伯伯還抱過你呢。」

「銘哥你兒子回來繼承你衣缽,你和小嫂子可以安心逍遙了,哈哈。」

「這臭小子哪里有本事,我還得親自教他幾年呢。」

飛虎幫現在在a市黑道里,是龍頭老大的地位,可秦天對幫務那是一竅不通。他只知道他爹是個黑道大佬,他除此之外,一概不知。

現在成了眾人的討論對象,他只覺得煩,心思老往周揚那去。等他把一圈人都認了過來,又被秦老爺子叫去了書房,唯一欣慰的是,周揚一直跟在他爸身後,秦天離他很近,近到聞得到他身上好聞的荷爾蒙味兒,真他媽的沁人心脾,如果他能把這男人給睡了,把他干到大汗淋漓,光想想他就有心癢癢,忍耐不住了。

這麽好的一個男人,怎麽是直的呢?直的也就算了,還是他爹的手下,搞得他都不知道怎麽下手好。

「老爸,把我小媽丟在外面真的好嗎?」

其實秦楚銘不過五十出頭,正是壯年,神奕奕也不顯老,只是渾濁的眼神透露了些許疲憊的意思。他拿出煙斗抽了兩口,看著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心里一陣擔心,說:「怎麽六年不見你還是這麽沒長進,往你小媽茶里放瀉葯的事都做得出來?你當你還七八歲整學校老師呢?!上不了台面!」

就知道這死老頭子全都看在眼里,當著那麽多人面不能斥責親生兒子,眼看著新娶的媳婦兒喝下有葯的茶還面不改色,無情無義的老東西誰跟他過日子誰倒了八輩子雪霉。

秦天翻了個白眼,沒做聲。

「你給我站直了!站沒站相坐沒坐樣!一點家教都沒有!」秦楚銘看不慣兒子吊兒郎當一只腳屈著,這幅樣子再叼根草活脫脫的街頭小流氓,真是一點樣子都沒有。

「行了,你一老流氓,還希望我有總統兒子的站相麽,有事說事,如果你千里迢迢把我叫回來就是為了罵我的,那我拾包袱回去了,再過一個禮拜,王子島冰天雪地要封路的,回都回不去。」

就是有點舍不得周揚,哎見不到周哥哥他肯定會想他想得心都碎成渣渣的。

「你……」秦楚銘被他氣得血壓升高,周揚駕輕就熟地取出隨身帶著的降壓葯,配著一杯溫水,秦楚銘吃了葯,才稍微舒服了點。

「你怎麽了?高血壓?」秦天別別扭扭地關心了一句,看他爸這樣,心里還是過意不去的。

「年紀大了,總會有點問題,死不了。」秦楚銘緩過了勁,決定要冷靜點,橫豎不能被這小兔崽子氣死,重重抽了口煙說:「爸知道把你扔在國外那麽多年,你心里有想法。可你人大了,也要學會體諒爸的苦衷。前幾年幫里一直不太平,爸擔心連累你。現在好不容易局勢穩定下來了,你爭點氣,爸打好的江山以後還不都是你的。」

誰稀罕繼承你的遺志把黑社會事業發揚光大?

秦天撇了撇嘴,看他爹再血壓升高一次可能會直接爆血管,把這話吞到肚子里去了。

「爸年紀大了,也希望你能在身邊陪著。那個一年有半年下雪封路的地方就別回去了,今後跟著周揚好好學學怎麽打理幫務,你總要獨擋一面的。乘著爸還有點力,能扶你一把。」

老爺子言真意切,拳拳愛子之心日月可見,可秦天所有的注意力全被「跟著周揚」四個字給吸引了,不,他是被這四個字給砸中了腦門,幸福的都暈眩了。

「老爸你說真的?」秦天直接樂成傻逼,就差手舞足蹈了。

「你突然……這麽興奮做什麽……」秦老爺子看兒子的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也驚了。

「沒……沒什麽。」秦天覺忙拾了過分外露的情緒,他的司馬昭之心可得仔細藏好,不然被他爸發現了,肯定得棒打鴛鴦。

「嗯,你願意學,爸就欣慰了。」秦楚銘喝了口茶,對周揚說:「從明天起,你就別跟著我了,保護小少爺,還有,管著他點,別讓他做出不知分寸的事丟我人。」

「是。」周揚冷淡地應了聲,望了傻呵呵的秦天一眼,垂下眼眸,不再說話了。

作家的話:

說好的新坑……原本今天想多更點的,可東摸摸西摸摸已經半夜2點了……所以……明天吧!爭取多更點,求跳求支持喲。

cp是二貨黑道老大和冰山毒舌神槍手保鏢~

看二貨老大怎麽融化冰山的^

☆、02.叫我哈尼怎么樣

秦天以為,他是被一塊大金磚砸到了腦袋,原本還在絞盡腦汁地想怎麽接近這個讓他動心不已的男人,現在他爹大手一揮,做了這輩子第一件好事,就這麽把周揚送到他懷里,不,身邊來了。

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他秦天再笨,也知道這是和周揚拉近距離的絕佳機會。

他樂得發癲,走路也笑,吃飯也笑,成天傻呵呵的,不管做什麽,只要周揚在身邊就高興。

周揚漂亮修長的手指往桌案上一敲,問:「少爺,我說的你都記住了沒有?」

秦天回過神來,這才想起來,周揚整理了好幾個文件夾的資料,關於飛虎幫現在做的生意,管轄的地盤,還有和江湖上各個幫派錯綜復雜的關系,一大早就把他從被熱乎乎的被窩里搞起來,說讓他記熟了。

秦天對幫派的事一點都不感興趣,但想到這些東西都是周揚親手整理的,當然不敢怠慢,裝乖巧學生一樣坐在寫字台前,心不在焉地翻閱,連個屁都沒看進去,腦子里盡意淫著周揚。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風衣,把他修長壯碩的身材表現的一覽無遺,比那些歐美站t台的模特兒還要好看。那些模特兒只知道擺pose,沒生氣,哪里像他的周揚,渾身散發著冷冷的氣質,光望人一眼就充滿了不可違逆的壓迫感,說話聲音又低沈又清冷,這樣的嗓子在男人身下叫起床來不知是個什麽滋味,可能會像一團灼熱的焰火包圍在南極的寒冰之下,冰與火相互碰撞,最後理智屈服在欲望之下,叫出好聽的聲音來求著自己操他。

糟糕,不能再想了,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沒記住啊,我十四歲就去了加拿大,能認得全中文都已經算不錯的了。你一下子給我看那麽多,還要記下來……我們老師考試還會給重點呢,你這比考試還難……」秦天撓撓頭,一臉為難。

「不難。」周揚從對面挪到了他的邊上,一邊指著文件一邊說:「我給你講一下,你不用完全記住,了解個大概就可以。以後去場子里我再慢慢教你。」

他離秦天那麽近,陽剛清爽的味道直撲而來,秦天一瞬間心跳又一百八,連臉蛋都有些燙熱,好像從來沒談見過男人似的。

「飛虎幫在a市的產業主要有兩家地下賭場,三家夜總會,一家娛樂公司,幾家酒吧。這些都是明面上對外經營的業務,也是洗錢的主要途徑。」

「除了這些,飛虎幫還是a市的黑市軍火巨頭,掌握著a市70%以上的軍火資源。秦爺的主要合作者是南美哥倫比亞的大軍火商亞姆,他們合作了很多年,交情很穩固。只要比亞姆支持你,洪幫那些想跟我們幫分一杯羹的都沒戲,所以你也要清楚這些年飛虎幫和亞姆之間交易了多少次,交易方式,金額都要心里有數。」

「還有,飛虎幫的主要對頭是東城的洪幫,他們主要的生財來源是販毒,這個秦爺不碰,也不許手下碰。但這幾年他們的少主即位後,一心想撈過節搶我們的軍火生意。兩幫明面上沖突不大,暗地里經常互相使絆子,底下人小打小鬧也不少,這都是你以後要注意的。」

「揚哥……」秦天百無聊賴,腦袋擱在桌子上像死狗一樣叫了一聲,這些東西實在是太過無聊,什麽軍火,什麽洪幫,他完全沒有半點黑道少主的自覺,只覺得聽這些一個腦袋兩個大。

「說。」

「你別一下子講那麽多啊,要勞逸結合懂不懂。」

「你想怎麽勞逸結合?」周揚的嘴角扯了扯。

「比如吧,我們聊聊天,生命在於溝通,一聊天,思維就碰撞了,勞逸也就結合了。」

周揚合起文件,坐回了原本的位置,喝了口水,沒做聲,等著看秦天打算怎麽碰撞。

「這樣吧,我們先從叫喚一下對彼此的稱呼開始,你老叫我少爺,我聽著怪別扭的……我也不愛叫你揚哥,那些小嘍羅都這麽叫你,我也這麽叫,完全顯現不出我的特殊性嘛。」要死了,這男人喝水的動作都那麽性感,還有那個不屑的眼神,望他幾眼他就要硬。

「你可以就叫我周揚。」

「那你也叫我本命啊,不不,不許叫我秦天,這名字難聽死了,跟青天大老爺似的,不知道我爸怎麽起的。」秦天抱怨了幾句,笑得一臉傻氣:「你叫我英文名字吧,我在國外那麽多年別人都叫我英文名,我聽著耳順親切。」

「好。」

「嘿嘿,我就知道周揚你最好說話了,我的英文名字很簡單的,叫honey,中文發音是哈尼,來,叫一聲我聽聽,看看你發音標准不標准。」

「……」周揚嘴角抽了一下。

「哎?你不喜歡這個名字麽?我可以為了你改的!不如現在就改個……嗯……我想想……改成darling怎麽樣?達令,也不難發。」

「你在國外真的叫這個?」

「是啊……嘿嘿……兩個隨便你叫,就許你一個人這麽叫。」

「少爺,我在加入飛虎幫前,在美國呆了幾年。」

「什麽?你居然去過美國,美國離加拿大很近啊,爬個橋就能穿過去,你怎麽不知道來看看我,說不定我們能因此早認識好多年呢……」

「我的意思是,我知道honey和darling是什麽意思,我也相信,不會有正常人叫這兩個名字的。」

被揭穿了怎麽辦……當然是死皮賴臉裝無辜!

秦天撓著腦袋嘿嘿笑說:「哎?是嘛?怎麽都沒人告訴我,洋鬼子真是太討厭了……」看周揚臉色還冷若冰霜絲毫未有融化的痕跡,秦天的誘拐計劃只能被迫暫時中止……

他見周揚不答話,氣氛有些詭異的尷尬,忙福至心靈,心生一計說:「就叫中文名也是可以的!我姓秦,又比你小,就叫我秦弟弟吧!」

也虧得周揚涵養好,是個別人早把文件往他那染得金黃燦爛的腦袋上扣去了……

「你中午前把這幾個文件里的內容記熟了,下午我考你,你過關,我就叫你小名。」

「沒問題!這點東西絕對難不倒我的!周哥哥你可不能欺騙我純潔的心靈!」枯萎的小少爺又一次大放光,明媚可人的讓人想踹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