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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真的動了工,老大還真敢不搬。賈政倒是心里沒底:

「還是和大哥再好生商量一下。也是剛才沒的他說清楚,並不是整個東大院都要占了,只是一少半罷了。」

「你和他商量什么?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東西,建到他那兒,他受不得吵鬧自然就搬了,等建成了把東大院再順手給他拾掇一下,不花他一文錢,他也就氣順了。」

王夫人又道:「不用大伯出錢的話,公中的錢怕是不湊手。」

「這樣,我再出五萬,加上珍兒的十萬,剩下的明天政兒你仔細問問璉兒。」因賈珍還在,賈母並未把話說明,不過賈政與王夫人心中都有了數。倒是賈珍心中有點不是滋味,難怪人家大老爺不肯出錢,二房的閨女省親,寧國府出地不說還得出銀子,老太太都出了五萬,你二房怎么倒不用出一文錢呢?

「老爺,老太太那里?」邢夫人膽子自來不大,老太太皺皺眉她也要掂幾個過子。

「老太太說過多少回要回金陵,可有一次走成了?他們現在只想著娘娘省親的榮耀,我們這個院子怕難保全。」

聽了賈赦有些黯然的話,大房的人義憤填膺,這叫個什么事兒,難道大房的人就不姓賈了嗎?

「來人,去把琮兒也叫過來。」見賈璉面有不解:「你要知道,我大房本就人少,琮兒雖不是你一母同胞,總是和你同父,今後總要你們兄弟相互扶持,得象我和你二叔一樣。你放心,嫡庶我會讓琮兒分清、長幼我也會讓琮兒明白。」

賈璉只覺胸中一陣酸熱,就連眼中也要濕起來,誰知人賈赦都不給他這個機會:「你上癮了是不是,還是你的眼淚格外值錢些?你又不是那個鳳凰蛋,別以為你掉幾滴貓尿老子就多分一份家產。」

別說賈璉沒了淚意,就連邢夫人和迎春也都抿了抿嘴,一時屋里氣氛倒松快下來。

一時賈琮來了,只是他那個奶娘一直拉著賈琮不撒手,倒叫賈赦有點好笑:「我是他父親,難道還能吃了他不成?他是你們,總要多和父兄親近些才好。」

奶娘也知道這個道理,只是這個奶娘和迎春的奶娘又不同,她倒是因為賈琮從出生就沒了娘,是她一手帶大的.邢夫人不管事、賈赦也不聞不問,心中對賈琮多點憐愛,真心處處為賈琮打算。

「琮弟弟,你今天是不是沒給母親請安呢?」迎春只覺和賈琮同病相憐,拉著他的小手走到邢夫人跟前。賈琮有點怕生地往後躲了一下,又想起奶娘說過要討好母親,怯怯地對著邢夫人一笑,只那笑怎么看怎么有點扭曲,在小人兒的胖臉上顯出來,可憐又可愛。

這時的賈琮不過四五歲,再說邢夫人頂著嫡母的名分,就一把把賈琮抱了起來,原來她因這幾天迎春著意和她親近,倒把原來因自己無所出而對所有孩子都隱有排斥的心去了幾分,有些喜歡起孩子來。

賈赦一直看著賈琮的奶娘,見邢夫人把賈琮抱起來她一副又驚又喜的模樣,知道這倒是一個一心為主的,就揮手讓人退了下去。

「琮兒可知道今天叫你來為什么?」

看看都有些陌生的人,賈琮往邢夫人懷里靠了靠,搖了搖頭,不看邢夫人那一臉的笑容,這女人也太好滿足了吧。賈赦繼續說道:「如今我們大房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你也是大房的一份子,所以今天把你也叫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