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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些,只管擺出來就是。」王夫人真想手動再見,無奈勢不如人:「不說擺出來能不能與新建之地相符,就算是都擺上了也不過能擺齊一半。」

賈政也是無話,要是以前他還會讓王夫人去求一求老太太,可是因生日之事老太太連對他都有些淡,王夫人更沒這個臉面。至於寶玉,也是個沒良心的,枉老太太那么疼他,竟也把這事忘得一干二凈,現在連最好的出面人都沒有。想到寶玉,又想起席上賈赦與賈璉父子相談甚歡,就連賈琮也與賈璉兄弟和睦,賈環之名從他腦中一閃而過。好在他還不是全無頭腦,知道此時不是提起賈環的時候,只在心里記了一筆。

「不行把各人屋里擺的都一先擺出來吧。」賈政只能如此說道。王夫人和他盡口舌,不過是想著他能自己出面到老太太跟前求上一求。誰不知道老太太自己私房豐厚,就算是園子的擺設都由她來出怕還用不完,誰知賈政半天就給了她這么個主意,不由心上一灰,掉下淚來。

賈政本就不耐,看她淚下更是焦燥:「大節下你越發不忌諱了。」

王夫人邊哭邊道:「老爺也替娘娘想想,一般的回家省親,哪家不是傾全族之力迎接這份體面,只有我們娘娘,只有父母操心不說,東西不周不備的,讓娘娘日後可如何在宮中立足?」

聽她說得凄慘,賈政也是一嘆,只覺自己是貧賤夫妻百事哀,只好說道:「你也催著他們快點尾,等哪天我與老太太說上一說吧。」

中秋一過,查襲爵規制之事開始實行。這次說是由禮部戶部聯手清查,實際干活的還是戶部居多,禮部的人不過是動動嘴皮子,指出不合規矩之處,可是功勛田卻要戶部的人實打實地出面丈量核定,再算出哪些該回,哪些該減等,減哪處也得戶部做主。一時戶部門庭若市,人來人往,賈赦又讓張尚書罵了個狗血噴頭。張尚書本來還打算就讓賈璉去負責此事,誰知他那個做過兩朝帝師的師爺爺早就替賈璉想好了應對之詞,人家說道:「下官家中也涉及功勛田繳減等之事,怕有人傳出下官些不妥之詞,理當避嫌。」張尚書也只能徒呼呵呵。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竟有些襲爵人家因年代久遠,將功勛田當成自家之物變賣的、做嫁女陪嫁的、分家將功勛田也分了的種種奇事皆出。此事禮部戶部都不敢隱瞞馬上上奏,引得太上皇和皇帝龍顏大怒,吩咐凡有變賣或未保全功勛田的,由襲爵之人上折明白回奏,所缺功勛田限十日內一例照市價做賠不說,爵位更降一等。

一時京內有勛人家到互相拜訪走動不說,也往各自姻親與各王爺家中說項,希望有人能為功勛上達天聽,就算不能讓皇帝回成命,也最好能緩上一段時間,讓勛貴有個籌備銀兩的機會。忠順很光棍,那就是他從來就不與勛貴人家來往,你要拜訪?不好意思,我家王爺不認識你,門子一句話就把這些人都打發了。忠平與忠安就不能這么打發人家了,因為他們與勛貴不光認識,原本就挺熟的好不你年輕時人家就開始給你送銀子支持你去爭大位,結果你還沒爭來。人家也沒跟你要銀子不說,擔心受怕老半天,皇帝也沒清算,人家就當這事兒就這么過去了,逢年過節仍然給你送節禮,你這時再不給人家說句話就不合適了吧。

怎么就不合適。不得不見客的忠平忠安二人在自家的客廳里想的都是這一句話。這倆當年誰對大位沒點想法?在他們看來自己本是皇子身份高貴,那些人孝敬他們都是應該的,現在卻拿那點孝敬說話,實在是不把堂堂王爺放在眼里。要不是現在二人可用之人不多,而勛貴子孫雖然不大成器,也總有些是自己或姻親尚可一用的,再說這些人家多年經營,總有些舊脈在暗中,讓二人不得不略客氣些。說來還是自己沒登上大位,讓這些人狗眼看人低的逼迫至此,他們怎么不敢到皇帝面前哭祖上功勞去?

想是這么想,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是忠平忠安與這些勛貴一向往來的模式,兩個王爺還是各自到宮中去見母妃。說起他們的母妃也可憐,太上皇禪位時元後與繼後皆薨逝多年,宮中現在的太後是當今的養母,當今登基後第一道旨意不是下給太上皇誇其在位的文治武功,而是封太後。那時二人的母妃原比太後當年位顯卻從此後要低人一頭,如何不到太上皇跟前點這現成的眼葯?卻讓太上皇輕輕放過,從此在太後跟前執妾禮。

忠平看著母妃所居的狹小宮室,面有不豫又不想讓其難過,只好自己勸自己母親不過是忍耐一時,等自己籌劃得當必要重修慈寧宮以天下奉養母親,才把臉色緩過來。甄太貴妃也是過五十之人,眼角有了風霜,眸間不再水波流轉,因見到兒子高興才顯出幾分神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