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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皇後性情大變,對甄妃一系打壓起來不遺余力。可笑自己還曾讓老四說說她媳婦,別做得太傷臉面。人家失了嫡子,不過是沒有確鑿證據又礙於自己這個太上皇的臉面才沒讓那個賤人溺水、落井、吃錯東西、病逝,總之宮里想讓一個人沒有的東西太多了。臉面,對一個女人來說孩子才是她們最大的臉面。甄妃能向皇帝的嫡子伸手,未必不敢向他的嫡子伸手。而先太子,正是他的嫡子。

太上皇看向皇後道:「甄妃病得不輕,暫時別讓忠平和他媳婦進宮侍疾,得過了病氣。太醫院那里你讓人看好了,每次要讓三個人一起給甄妃請脈。陪了朕這些年的老人,沒有幾個了,那些太醫還是得多幾個人請脈朕才放心,務必要讓太醫院小心再小心。」又對皇帝道:「甄應嘉在江南多年,政聲不錯,在內閣給他個位置。還有那個王子騰,巡邊了這么長時間,朕有些想他了,盼他快點進京。」

聽了太上皇殺氣騰騰地想念,皇帝覺得自己怎么就與太上皇那么心心相通呢,他也很想這兩個人呀。

王夫人此時也沒有入睡,不是她能先知先覺知道自己的哥哥快要回京了,只是今天賈赦的話讓她莫明地心虛。曾幾何時,她還瞧不起的那個只知買醉貪花的大伯子,已經一句話就讓她寢食難安了。

「讓你女婿把鋪子先了吧。」這話是說給趁人入睡才偷偷進屋的周瑞家的說的。

周瑞家的不知道王夫人怎么突然要了鋪子,那可是個來錢的買賣,不光對王夫人是如此,對周瑞家的更是如此。王夫人讓把利子錢放到三分,可她只在內宅,如何知曉冷子興早就把利錢提到了五分,這兩分的差額就是周瑞一家的進項。這份不舍比起王夫人來還大得多:「太太怎么突然要了鋪子?現在可正是用錢的時候不說,前兩天剛放出了大筆的銀子,要回來可不容易。」

王夫人也缺銀子,可她更怕賈赦突然發難讓王熙鳳的舊事重演:「先了再說,放出去的錢能回多少就回多少,實再不回的等到日子了再慢慢。」見周瑞家的還想勸,又道:「大房不知道是不是聽見了風聲,今天在老爺和老太太跟前說起你女婿的鋪子生意好,還讓老爺查一查呢。你不了鋪子,是想做第二個賴家?」

周瑞家的聽說大房知道鋪子的事兒也有點膽顫,忙不迭了保證:「行,我回去就和女兒說,讓她們盡快關了鋪子。」這個大老爺是屬狗的吧,鼻子怎么這么靈呢,這可是錢呀。周瑞家的覺得自己聽見心頭滴血的聲音。

「你自己也去看看,鋪子里有什么能用的東西進來,到時好擺到園子里去,別遭踏了。」王夫人說出致命的一句,要是她知道自己這一句引來了多大的麻煩,就是爛在心里也不會說出來。

替別人保管一件東西時間長了,主人又沒有及時要回,就容易讓人以為那東西就是自己的。住進榮禧堂、掌管榮國府內務時的王夫人如此,為她放利子錢,為掩人耳目用她的東西開了古董鋪子的冷子興也是如此。隱隱地,他還會覺得是他為王夫人掙下了大筆錢財,而不是王夫人在背後替他撐腰才讓他一個平民能在貴人雲集的京中把「鋪子」開得有聲有色。這也只能說一聲物以類聚。

聽丈母娘傳達了王夫人的意思,冷子興反應有點大:「鋪子做得好好的,怎能說就。那些放出去的錢,要是借錢人看鋪子關了不知道去哪兒還不說,有的刁民還以為我們失勢了,挺著不還銀子的都得有。」

周瑞家的倒是對賈赦了解得多些,對著女婿就喊道:「這是太太的意思,你照辦就是。要是真讓大老爺發現了,可就不是關個鋪子的事兒,說不得你得到順天府走一糟。」

冷子興敢演說榮國府,豈是周瑞家的一句話就能唬住:「大老爺天天上朝還忙不過來,能在意這么個小鋪子?又不是開在古董街上。再說就算是想也得個幾天,看能把放出去的銀子回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