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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用度上偏些,可人家家里做的是長遠打算。這又不是自己的親妯娌,何必爭一時的長短?還是好好相處才對自家相公最好。相公好了,自己也能好上幾分。爭高下的事兒,還是讓二房的大兒媳婦自己愁去吧。

放下李家各人心思不提,朝堂上很快有了新的話題,掩下太上皇再次為賈家孩子賜婚之事。

皇帝終於「查清」了春狩做亂之事,並且快刀斬亂麻地下了一系列旨意:

原忠平親王被部下挾裹作亂,當初見自己不能再掌控部下,為防小人打著自己的名頭繼續為亂,已經自刎明志。皇帝痛惜自己的二哥識人不明,更恨小人。本著人死為大,忠平王爺以親王之禮下葬,准三品以上官員入府祭拜。忠平王爺無有嫡子,著庶長子降等襲國公,其余諸子封侯爵。就算是有人心里腹誹,這降等降得太狠些,也知道這還算是皇帝從輕處置了。要是沒有在明宮坐著的太上皇,這忠平一脈能否存世都是未知。所以朝上一片頌聖之聲。

對忠平能捏著鼻子從輕發落,還給了個識人不清的名聲,對於那些「挾裹」忠平親王作亂之人,皇帝可就沒有那么客氣:凡作亂之人,先行抄家,再著有司從快從重審查,看是否還有未露出來協同作亂的同黨。

本來不該出現在朝堂的賈赦此時卻出列奏道:「啟奏聖上,對於做亂之人自當嚴懲,不過臣以為這同黨追查一事還當慎重。」

皇帝能看著他出現在早朝上,就知道他所為何來:「嗯?你有何高見呀?」

賈赦又道:「歷來出現犯上做亂之事,一旦追究同黨,都不了波及無辜,常有小人借機黨同伐異,構陷之事頻生。所以臣以為皇上還當立下規矩,將哪些做為視為協同作亂,哪些人不過是受人蒙蔽一時糊塗。」

大學士甄應嘉卻出列反駁:「賈大人此言差矣。那些所謂一時糊塗之人,怕是原就有些陰微心思,或是首鼠兩端,事後推到識人不明上脫罪。所以還請皇上除惡務盡。」

賈赦好懸沒讓他惡心死,最該除的不就是你嗎:「甄大學士才真是老成之言,臣見識不及甄大學士。」

這就完了?打到棉花上的無力感是從哪里來?甄應嘉摸不清此人路數,立於朝堂中央不知該如何。

皇帝心中暗暗為賈赦陰人的功夫叫好,還是接著演下去:「既然甄大學士如此憂國,那么這追查同黨之事,就由甄大學士主理吧。」

朝臣看甄應嘉的眼神都不對了。

其實依著賈赦的法子是最好的,也不至於讓朝中人心不穩,朝臣們也不必擔心讓人無端攻訐。可是甄應嘉為了把賈政之事牽出來,卻要把賈赦的主意推翻。可以想見,今後一段時間,朝臣們都得人人如履薄冰地過日子,能看他順眼才怪呢。好象誰真不知道忠平是你親外甥一樣,說不定最大的同黨就是你。要不是你老娘活得時間夠長,太上皇又念舊,說不定你現在就在大理寺里呆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