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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飯,可消化起來也艱難。今天賈母沒有睡中覺,只在自己的屋地上來回走著散食。

「老太太,喝口普洱茶吧。」鴛鴦有眼色地給賈母沏了消食的茶。現在的鴛鴦,伺候起賈母更加了幾分小心,再不敢如以前一樣駁賈母的回,要是二太太再從老太太這里討個什么東西,說不得老太太就該讓她配小廝了。誰讓她現在還掌著賈母私房的鑰匙,二太太竟知道老太太還有什么東西,老太太不找她找誰。

接了茶,賈母只順手放到炕桌上,自己還是在屋子里轉圈子。這個王氏,王氏!買了她跟前的人不說,現在差不多是在吃她的用她的,竟然還有膽子跟她唱反調!

這話說得是賈母想接史湘雲來住幾天的事兒。今年賈赦不在,所以就算是賈政夫妻再不敢忘記,可來的人與上年並無法比。別說什么忠順王府的小戲班子,長公主親臨了,就是四王八公家里也多是禮到人不到。

都說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賈母今年生日所受的傷害,並不比去年來得小。去年好歹還能胳膊折了藏在袖子里,今年等於是在全京城人面前自己打了臉,讓人人都說一聲糊塗老太太,放著好好的襲爵的大兒子不跟,偏要跟著五品的小兒子。現在大兒子不在京城,連個生日也過不起來了吧。

那幾日賈母心里就沒痛快過,所以就多留了來拜壽的史湘雲兩天,正好也與寶玉做個伴不是。可是王夫人竟當著人家的奶娘丫頭說起什么家道艱難,租不易的話來,第二日史家就打發人來接走了史湘雲。

就是這樣,賈母也並沒有立時發作,只想著畢竟是個小孩子,氣性大些也是難的,等過些日子消了氣,再接來住上一陣子,送也兩樣好東西不就哄回來了。

算著日子,覺得史家和湘雲的氣也該消得差不多了,上午時賈母就交待王夫人,派人去接史湘雲:「去丫頭這些天不來看我,我也怪想她的。也不知道這個沒良心的丫頭,可想不想我。」

誰知王夫人竟不是一口答應,反而說她的道理:「老太太,人家史家姑娘也是一年大二年小的,聽說史家已經開始給相看人家了,也不知道最近有沒有消息。要是咱們就這么上門去接,會不會讓忠靖侯夫人有什么想法?」

第154章

什么怕忠靖侯夫人有想法,分明是她自己有想法!賈母想到這個心中又帶了火氣,覺得再在二房呆下去,自己怕有一日不光剩下的私房不保,人也早晚讓氣死。

可是不在二房呆又到哪去?回大房?讓所有人都知道她後悔了,是她當初有眼無珠,錯把石頭當成寶石,把蒙塵的寶珠暗投?好強了一輩子的賈母,不想丟這個臉。要是大房有人來接她就好了。

有誰來接,這個問題賈母也不是沒想過,越想她才越絕望。沒有人!賈赦離京遠遠的,賈璉每到休沐日來問個安就走。至於邢夫人,她就聽不懂別人的暗示,哪怕是明示她也有本事聽不見。至於幾個丫頭,那就更別指望了,她們自己出個門還得等賈璉休沐才行。

唉,賈母嘆口氣,看著炕桌上的茶杯,連端起來的興致都沒有。要是老大在京里呢?說不定這個生日不會過得這么沒滋沒味,說不定王氏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地不聽她的話,說不定...

可是賈赦此時不在京中,他遠在去涼州(今甘肅涼州)的路上。

已是十月天氣,衰草早黃,秋風添寒。還沒到涼州,荒涼已經如影隨形。加上早晚溫差極大,大家走得格外辛苦。除了賈赦,大家帶的衣物都不太多,再走下去,說不得就有病倒的。

好容易到了一個小縣城,賈赦也不再要求侍衛們自己在城外所營了,讓人將帖子送給當地縣令,自己在城外立等。不一刻,就有幾聲鑼響,正是「行人回避」四聲響。知道是縣令來接,賈赦也不拿大,已經下車等侯。

那縣令見了人,先是報上了自己的職名:安定縣令孔儀,拜見巡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