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赦回來,說不得這江山就被拾得鐵桶一樣了。

「都是太上皇您的兒子,原來又都比皇帝得您的眼,心里有些小心思也難。」戴權小心地答話。

太上皇也知道好些話戴權說不得,可還是冷笑了一聲:「要不是小心思太多,也不至於當日出那樣的昏招。」

現在看來是昏招,可當日還不是蒙蔽了您這位天下之主?戴權眼觀鼻、鼻觀口,做起了閉嘴葫蘆。太上皇只是要發泄一下自己的心情,還不至於難為一個跟了他三十多年的老人,畢竟他身邊的老人越來越少了。

「也不知道那孩子聽了,會怎么做。」太上皇長嘆一聲。對他待賈赦的態度,戴權也摸不大清說是不好吧,就是私下里說起來也如待子侄。說是好吧,又兩次三番地在皇帝面前行挑撥之事。只能說太上皇的帝王心術,不是他一個閹人能猜得透的。

被人念叨的賈赦,現在已經成了一個土人。不光是他,就是跟著的平郡王與賈琮也是如此。

他們現在所有的人已經搬到了新添置的庄子上。賈赦就跟完全忘記自己是來巡檢的一樣,專心對付起那兩樣他說的救命糧來。不光是他,就是跟著的侍衛,都讓他給趕到地里,從翻地到下種,除了有兩個懂農事的老人在一旁指點下竅門,都不假人手。

時先生有些不解:「你自己願意折騰,別人也不好說什么。這些好歹都是龍禁衛出身,你讓人下地耕種,就不怕他們家里找你兒子的麻煩?」

賈赦嘴一撇:「我堂堂的一品將軍做得,他們為什么做不得?」不過是一些小小的龍禁衛。

對上這樣的無賴,你就不用想著和他講理,時先生干脆直接問道:「你可是又想到了什么?」

賈赦這才點點頭:「對嘛,有話何必不直說,繞著彎子說話,很容易讓人聽不懂。」

你是裝不懂好不。時先生沒好氣地道:「你倒是說還是不說。」

這回就好好說了:「這些人跟了我已經快一年了,該看到的,該知道的,他們都已經學得差不多了。再把如何耕種這兩樣東西學全了,到時皇帝將這些人一回去,直接就能放到各地用起來。」

時先生就深深看了他一眼:「你倒是一點都不藏私。」

賈赦一笑:「藏私有用嗎?」真以為這些侍衛現在對他心悅誠服,就真的能認他為主了?沒見一到了晚上,庄子里四處有人走動。

他說得再明白不過,時先生也不是個傻的,上次和種子一起來的人也不是瞎的,自然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可是時先生還是心有不甘:「這可都是人心。」

「功高蓋主。當日之事太上皇能糊塗地了了,何嘗不是太子民望太過?」已經快要蓋過當時的皇帝了。

「再說,這些人就算是散到各地,也抹不去是和我學的事實。到時就算是皇帝也來一出狡兔死走狗烹的戲碼,也得想一想這些人的口能不能全堵得住。」賈赦這回笑得就有些陰側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