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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猶不及了。

到了賈政的賈府,就不是那么簡單了。賈母先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說些沒鹽少淡的想念。等賈赦問到探春之事,更是沒口子地讓賈赦把人救出來。

賈赦就納悶了,自己做了什么,讓賈母以為還能對自己頤指氣使。他問了與賈璉相同的問題,那就是怎么送人之前不去和賈璉商量。堵得賈母再沒話說。

等賈政欲言又止地作態,賈赦就不耐煩再與他們表現母子情深、兄弟同心,快快地告辭回家。不想沒等走出二門,就讓領著賈環的趙姨娘給攔下了。

趙姨娘也不多話,只拉著賈環一起,跪地給賈赦磕起頭來,青石板砰砰做響,三五下兩人的額頭就已經青得向外洇血。

跟出來送賈赦的賈政見趙姨娘如此,大覺丟臉,對著賈環就是一腳:「沒規矩的東西,跟個上不得台面的姨娘,做出來的也是上不得台面的事。」

賈環被踹得一下倒在青石板上,頭重重地磕了一下,趙姨娘只好跪行兩步,抱起賈環。眼里的淚如斷線的珠子一般落下,讓人心生不忍。

賈赦也不是鐵石心腸,就想要對趙姨娘說些什么,不想目光不經意地掃過賈政的臉時,卻見剛才還暴怒的人,臉上竟有一絲詭異的笑。

看不出來,幾年不見,自己這個蠢弟弟做戲的水平倒有所提高呀。暗中為自己提了個醒,賈赦還是對趙姨娘道:「孩子磕得不清,還是快找個大夫給看看,別落了什么毛病。」這才轉身離去。

失望幾乎直接寫在了賈政的臉上,這樣一出苦肉計居然都沒打動這位國公爺,還能指望他把自己從忠安王爺一事中拉出來嗎?帶著忐忑,他又要向自己的老娘問計了。

想想下午在賈政家里的鬧劇,心里到底不踏實,賈赦只好讓人把賈璉叫來。

「說說你二叔家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和自己的兒子說話,當然不用客氣。

提起那一家子,賈璉也是無奈:「還不是二叔,復官心切,把才十二的探春送進了忠安王府。京里知道的人家,哪個不說咱們賈家是賣女求榮?要不是兩個妹妹都已經定親,巧姐兒又小,我非得找珍大哥哥開了祠堂不可。」

「那現在怎么又想著要救探春出來了?」當日不顧念閨女年幼,主動送人,現在演什么父女情深。

「那是試探您呢。」賈璉語氣更加不屑:「要是您連身在忠安王府的人都能救出來,那他才好求您救救他這個外圍之人。」

賈赦簡直不能相信:「他又和忠安摻合到一起了?忠平那時還有個甄應嘉,這回呢?不是讓你好生看著他,怎么還讓他又找事情?」

賈璉也有他的委屈:「我每日都要上衙,看著他的不過是幾個下人。再說他要見什么人,我也不好攔著。要不又得讓他說是不幫忙也就算了,他自己找路子還從中阻攔,分明是看不得他好。」

一聽這話,分明就是賈璉曾經勸說過,卻讓人給頂了回來。接著聽賈璉道:「等二叔不知道通過誰把探春送進了忠安王府,老太太才讓人來找我,只讓我去救人。父親,你兒子的能耐你是知道的,哪兒來的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