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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別把我送人。」小臉已經白成了一張紙,眼淚嘩嘩地往下掉:「大伯,我不用丫頭服侍了,也不做新衣服了,別把我送人。」小姑娘為自己爭取道:「要不讓我給大伯母做個丫頭,服侍大伯母也行。讓我在家里,別把我送人。」

反復說著,只怕賈赦一下子就讓她與自己的父親走了。賈赦看著賈敬的眼里都要出火了,不知道他最看不得孩子哭嗎:「看看,看看,這都是你做的孽。」

噴完賈敬,回頭哄起惜春卻是一臉溫柔:「你想差了,大伯不是要把你送人。是讓你父親與咱們一起都住在庄子里頭。再等風聲過去些,你大伯母也會來看你。」

惜春聽說不是讓她與賈敬一起走,淚也止了,小臉也不那么白了:「真不把我送人?」

「不送,」賈赦回答的十分肯定:「你就是大伯家的孩子,誰來要也不給。」

惜春這回高興了:「好。誰來接我也不跟著去。」

二人說得熱鬧,聽的賈敬可就尷尬了。他這個親爹還在一邊站著呢,這丫頭進來不理自己也就算了,還口口聲聲說的是什么?怎么和自己走,就成賈赦把她送人了?誰才是她親老子呀。那個賈赦也胡說,什么叫「你就是大伯家的孩子」,沒見到自己在旁邊呢。

不自在地咳了一聲,賈敬叫道:「惜春。」

二人這才分給他一個眼神,可是惜春卻只是看著他,如同打量一個陌生人,並不親近,也沒有與他說話的意思。賈敬就有些惱怒:「怎么,你竟是要不認親父嗎?」

賈赦聽得這個氣呀,心說你會不會哄孩子,沒看孩子和你並不親近,現在不說趕緊說些好的,嚇唬孩子是個什么本事?所以他干脆不答聲,只看惜春如何應付。

那小丫頭能以一人之力,將尤家母女三人趕出寧國府,小嘴也不是白給的:「親父?」她問道:「今日才知,我竟還是有親父的人。只是不知道,我幼小無依時,我的親父在哪里;我在老太太跟前不得臉、對著得臉的嬤嬤陪笑臉的時候,我的親父在哪里;我無辜受哥哥牽連,一個女孩子進了大理寺,我的親父又在哪里?」

看看賈敬,有一種說不出的漠然:「生恩深重,這個道理我是知道的。就算是哥哥再世人眼里千般不好,他年年沒落地往榮國府送過我的用度銀子。榮國府分家,也是嫂子將我接回寧國府,讓我不至落到不知道何去何從的尷尬。可是我的親父,這些事,可都不是你做的。」

又看一眼賈赦,發現他的臉上並沒有反感,惜春才接著道:「再說養恩,從小到大,我在榮國府里住了幾年,又在寧國府里呆了幾天,親父,你算過沒有?就連排行,我也是與榮國府的姐妹們一起排的,算來,養大我的是榮國府。」

惜春深吸了口氣:「這次我入了大理寺,是大伯將我從牢里接出來的,就好比是大伯已經把我買下來了,從此我就是大伯家里的人了。」

許是剛才說起了尤氏,這幾年姑嫂相處不差,也是有感情的,惜春說完一席話,看也沒看賈敬的表情,就試探地問:「大伯,我嫂子?」

這個有些難辦。賈赦也不給賈敬打圓場,只琢磨有沒有可行之處尤氏與王夫人不同,雖然都是主母,可是她自己本身並無大惡。可壞也就壞在她是主母身上,享受了主母的榮華,也就得擔起主母的處罰。

看他不出聲,惜春在牢里也隱隱聽說哥哥牽進了逆案,大伯能把自己救出來,只怕已經了大力氣,就道:「大伯也不用為難,要是不行,只求嫂子在牢里不受罪也就是了。」

這么懂事的孩子,比家里那幾個都更省事,可讓賈赦聽得卻更不是滋味:要不是受了磨難,哪個孩子不是捧著長大的?只有歷了磨難,孩子才不得不自己成長,不得不懂事,不得不學會看人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