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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大事,何用先張羅?坐,坐,沈副史你也坐。」

不想陳冗是坐下了,人家沈松可是沒坐。陳冗向他示意一下,他就從靴腰里掏出幾張紙來,遞到賈赦面前:「國公爺請看。」

待賈赦接過後,沈松後退一步,仍不落座,只看著賈赦的臉。賈赦打開那幾張紙一看,上面列了好些人名,細看覺得十分眼熟:「沈副史是何意?」

沈松自己向賈赦行了一禮,還是不說話。倒是陳冗說起來:「聽說這幾天國公爺正在打聽京中未定親的適齡男子,為怕國公爺打聽得不詳細,我就讓手下代勞了一下。」

原來如此,賈赦再看手中那些名單,還真的是自己手里那三十多人。可是這後面列的是個什么情況,怎么不是這個家里有一起長大的丫頭,就是那個家里有好幾個一起長大的表姐妹,再不就是在外有紅顏或藍顏的知己。

總之剛才賈琮想到的情況,這里的人都有,就是賈琮沒想到卻可能影響日後夫妻相處的事兒,也不是一件兩件。賈赦要不好了合著他把親戚動員個遍,打出來的就是這么些東西?

沈松一直在看著賈赦的臉,見他面色越來越不善,自己心里就暗中得意。看了陳冗一眼,示意他快點說正題。陳冗卻沉得住氣,非得等賈赦氣完了,氣夠了,才肯揭開自己的謎底。沈松著急也沒有辦法,總不能自己赤膊上陣吧。

不出陳冗所料,賈赦將所有紙都看完,臉已經快黑透了。也不說話,只把紙遞給賈敬。賈敬一時那里看得完?趁他看的空,賈赦對著陳冗拱拱手:「多謝陳正史援手了。」雖然帶來的不是什么好消息。

陳冗也拱手:「國公爺客氣了。其實幫人就是幫自己,想必國公爺比我更清楚。」

話里有話呀,賈赦又看了陳冗一眼,人家還是笑眯眯地看著他。你說你一個錦衣衛正史,不是應該不苟言笑嗎?老裝得一團和氣,抓人的時候也這樣?看看人家沈副史,就一臉嚴肅,這才是錦衣衛的正確打開方式對不?

「沈副史,請坐呀。來嘗嘗我家里的茶,這是我從洞庭...」湖字沒有出口,要不和自己剛才說的一直在守孝可就對不上了。雖然自己做些什么,人家該知道的都知道,可也不能從自己嘴里說出來。

沈松仍是一臉沉靜,又看了看陳冗。這回陳冗覺得時機已到,對賈赦道:「有國公爺在,哪兒有他一個晚輩坐的份?」

晚輩?不是一直與自己平輩論交嗎?賈赦深信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今天這兩個人來的就蹊蹺,帶來的東西更蹊蹺,怕是所圖不小。

於是賈赦也不接話,只裝做看賈敬動靜。沈松頻頻看向陳冗,不想也是個沉得住氣的,也已將目光看向賈敬,仿佛他從來沒見過那幾張紙,也對紙上的內容感興趣。

不就是裝13嗎?這活賈赦熟呀。端起自己跟前的茶,輕輕地揭開杯蓋,只見一汪淺碧,細葉沉浮,剛剛泡到好處。用杯蓋抿一抿浮茶,先嗅了下香氣。不愧是有名的嚇煞人香,確實芳香悠遠,引人幽思。

深吸一口,茶湯入口微澀,繞舌而下,滑入喉頭已經見回甘,賈赦覺得明年清明之前可以再去一次。一臉沉思,一臉陶醉,讓陳冗有點摸不著頭腦了不是說這位國公最是喜歡直來直去的嗎,怎么今日不同了?難道是剛才那些東西把人給刺激大發了?

沈松已經忍不住干咳出聲,正史大人,說正題說正題呀。陳冗無法,只好對著賈赦又拱了拱手:「國公爺打聽這些未定親的子弟,想是為了府上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