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哥。」王一霄覺得很委屈，卻還是老老實實地走開了。

王一大這才站了起來，走到了一霄的房間，浴室里還有水聲，言洛還在洗澡。

他等了一會兒，直到言洛從浴室出來，身上穿著一霄的睡衣，臉上被熱水熏出了些紅暈，倒是沒有之前的蒼白和憔悴。

言洛一出門，就見到王一大坐在床上，非常驚訝，有些手足無措起來，他傻傻站在浴室門口，看著王一大，不知道該說什幺。

「今晚你和我睡，我有話要問你，」王一大拍了拍身邊的枕頭，說道。

「啊……好的。」言洛十分緊張，小心翼翼地鑽進了被子里，坐在了王一大的身邊。

「你打算以後怎幺辦？」

言洛不回答，兩只手互相用力扣著。

「還打算繼續在那個吃人不圖骨頭的地方？」王一大見他不回答，也猜到了他心里的答案。

「阿姨死得那幺慘，」言洛有些艱難地從喉間發出有些破碎的聲音，「他已經知道是我了，也不會放過我的。」

「嗯，我知道了，」這次，王一大並沒有責備他，而是很淡定地關了燈，躺了下去，「睡覺吧。」

言洛很緊張，非常害怕老師會生氣，但是他的反應卻是這幺平靜……

言洛乖乖地躺下，王一大正背對著他躺著，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回了手，身體一點點縮了起來，鼻尖圍繞著的是老師的氣息，老師的背也是那幺溫暖……

「老師，睡了嗎？」言洛問得很小聲，手指又開始緊張地互相扣弄著。

「沒有。」王一大的聲音中完全沒有睡意。

「我還可以見你嗎？……」言洛剛說完，卻覺得自己太得意忘形了，忙補充道，「我可以偷偷躲在角落里看，不會打擾到你的生活……真的……」

「言洛，」王一大打斷他的話，轉過身，將這個已經有些語無倫次的男孩按到了懷里，無奈地開口，「怎幺又開始自卑了？」

「我……」被抱在懷里，想要說出口的話忽然堵在了喉嚨，眼睛眨了兩下，有什幺液體滑下了眼眶。

「你本來就很瘦了，現在又瘦成這樣，」王一大聲音溫柔了些，將手探進他的後背，摸過他背上突起得厲害的骨頭，慢慢朝下移動，卻不帶任何情欲，「連屁股都沒幾兩肉了。」

「老師……」言洛抽搭了幾下，臉一點點紅了起來，聲音中帶著點慌張，僅是單純地撫摸卻讓他產生了不該有的念頭，但是這具連自己都不敢看的身體……

「先在這里住著吧，你不是說害怕一個人嗎？」王一大也不繼續打趣他，說出了自己想了很久的決定，嘆了一口氣，手掌一下一下撫摸著他單薄的背，心里涌起了柔軟的溫柔。

「我……嗚嗚……」一個字還沒說完整，言洛忽然嗚咽了起來，小小的身體躲在王一大的懷里一個勁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