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你為什么提起他?」裘照德渾身哆嗦起來,看著薛瀝的眼神仿佛在看著一個地獄惡鬼。
薛瀝笑了一聲,拍了拍他的肩,「我是誰不重要,為什么提起齊朱子也不重要,我只是想提醒你……」他用手指敲了敲裘照德的胸膛,「人心,不可以這么壞,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他的力道很輕,裘照德卻像被汽車碾過,腿一軟就癱到了地上。
薛瀝退開幾步,旁的學生便沖上來把裘照德圍住。
「你是騙子!」
「你得的獎都是偷別人的嗎?」
這時已經有人給家里人打電話了。
就在這時,莉莉突然站到桌子上,大聲跟他們說:「你們都被他騙了!」
薛瀝挑挑眉,遠遠沖莉莉比了個大拇指,後面的事情不必多想,如果調查的當的話,裘照德騙的錢,估計夠他在牢里待好長一段時間。
他拍了馮鞘一下,「走吧。」
馮鞘拿著話怔怔看著,「謝謝你。」
他神色黯淡,想來心里也不太舒服,薛瀝看了他一眼,不由嘆氣,裘照德的話他都聽見了,「何必呢……」
他本就不是學畫的料子,自身也不怎么耐煩做這種事情,真是何必呢。
薛瀝從未想過,兩個時空發生的事情竟然差得這么遠。
馮鞘怔了怔,低喃道:「因為他比誰都痛苦,總想為他做點什么……」
薛瀝沒再回話,他看著原本屬於這個時空的薛瀝又沉默了下來,幽靈般寂靜無聲地站在身後,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問題,你為什么不畫了?
但他並沒有得到答案。
馮鞘這間畫室毫無留戀,隨便地拾著東西,馬上就要離開,薛瀝的目光從旁邊那位身上回來,又落到了馮鞘身上,他的後衣領上。
「馮鞘。」
「什么?」
「低一下頭,你後腦勺沾了什么東西,我幫你弄開。」
馮鞘愣了一下,下意識地低著頭,但薛瀝卻沒動,反而馬上說:「好像是我看錯了,上面什么也沒有。」
馮鞘點點頭,沒什么心思計較。
薛瀝等了一會兒,倆人這才離開,這時已經陸陸續續有小孩的家長上來興師問罪,裘照德漸漸回過神來,咬牙切齒地瞪著他們的背影說:「你到底是誰?你為什么會知道……齊朱子的事?」
薛瀝腳步一停,緩慢地回過頭,臉上卻毫無笑意。
他冷冰冰地看著裘照德說:「我是齊朱子的師兄。」
薛瀝還是學生的時候,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