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發現他並且拉他一把。
「你怎么樣,還好嗎?」薛瀝低頭問,眼前這個高壯的男人。
男人的腿受傷了,正稀里嘩啦的流著血,薛瀝手里提著護士交給他的救療箱,男人痛苦的叫喊著,傷口一片血肉模糊,薛瀝幫不了他更多,但幫他清理包扎還行。
但這個高高大大的男人似乎十分怕痛,薛瀝還沒碰到他,他就像一條上岸的魚似的撲騰起來。
「你忍忍。」薛瀝睨了他一眼。
「我忍不住啊。」男人低聲嚎叫,「別看我長這樣,我特別怕痛,誰知道好端端竟然會發生車禍,要知道今天會發生這種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到這里來的。」
薛瀝笑了笑,「你這傷的其實不是很重,過段時間就會好了,但現在我得幫你處理傷口,要不然惡化了,恐怕就不是這么簡單的事情。」
男人一聽,臉色發白地點點頭,「那好吧,我、我盡力。」
可說是這么說,只要一碰他,他還是會生理性地掙扎起來。
薛瀝沒辦法了,挑著眉侃了一句:「你肯定很怕打針。」
男人沒受傷的那只手撓了撓頭,「那沒辦法,我沒法控制。」
他嘆了口氣,要是旁邊有個人來幫他按著就好了,就在這時,他的眼里出現了一雙鞋子,薛瀝抬起頭,卻見馮鞘目光溫柔的注視著他。
「我來幫你。」
薛瀝怔了一下,勾了勾唇,「好。」
這場事故一直持續到半夜,周圍的店鋪能為他們亮著燈,等到薛瀝終於可以放開手的時候,兩人身上都已經狼狽不已。
他看著馮鞘笑,把別人給他的干凈手帕往馮鞘臉上一摸,然後把手伸到他面前,「我們回家,然後把你洗得干干凈凈。」
馮鞘伸了個懶腰,然後握住他的手不服氣地說:「那我也給你洗。」
這里離家不近,他們早已經忘了程玲的事情,現在忽然想起來,那個人早已不知所蹤。這個時候也已經沒有了的士,兩人索性在路邊吃了一碗餛飩,這才慢慢悠悠的散步往家的方向走。
走著走著,忽然聽到身後似乎有人在叫喊。
薛瀝回過頭,只見一個女孩提著一大包東西追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對他們喊:「等等啊,等等你們的東西。」
馮鞘一看,那可不就是他之前在超市買的東西。急起來竟然也把這件事給忘了,本來以為還得再去買一次,沒想到這個女孩竟然把東西送了過來。
女孩是之前那家咖啡店的服務生。
她喘著粗氣說:「你們的東西別忘了呀!」
馮鞘撓了撓頭,和薛瀝對視一眼,「我還以為就這么丟了。」
「沒丟沒丟!」女孩著急的擺擺手,「東西我都幫你們保管著呢,我看著你們往那里面跑,怎么都想著要等你們回來,沒想到一轉身的功夫你們就走了,幸好別人都看見了我才能問清楚追的上來,正好這會兒我們咖啡店這個時候也關門了,沒事我就先走了。」
馮鞘連忙說:「謝謝啊。」
女孩已經跑開了一段路,忽然間停下來,回過身來對他們說:「沒事啊,好人就應該有好報。」
馮鞘啞然失笑,抱著東西用肩膀輕輕撞了撞薛瀝:「好哥哥,你獲得了一張好人卡。」
薛瀝挑了一挑眉,正想說什么,寂靜的街道里忽然刮來一陣陰冷的風。
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遠遠走來。
薛瀝眯了眯眼,那黑衣人面無表情,幽幽地走著,經過身邊的時候他突然看了過來。這個人長得不怎么好看,瞳仁很黑,眼白卻很多。
他們幾乎對視了十秒之久,直到馮鞘叫了他一聲,他才緩慢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