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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的刺激,可是他還沒有開口,諸葛余就朝他搖搖頭。

諸葛余道:「讓他試試吧,如果連他都沒有辦法,那鎮定劑也不會有作用的。」

醫生從諸葛余這句話中猜到了病人和那個男人之間微妙的關系,他知道,如果有人能夠勾起病人心中最不堪最痛苦的會議的話,那么也一定有人可以讓病人忘卻所有傷痛,使得自己變得堅強起來。

這個人,就是病人獨屬的鎮定劑,甚至比鎮定劑還要來的行之有效,因為他或許可以將病人帶出痛苦,永久的忘卻那些桎梏著病人的會議。

但是,醫生卻無法肯定,這個男人對於病人而言,是不是這樣的存在。他有些擔心,可是這卻是現在最保險的方法了。

幾乎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魏琛身上,看著他一步一步的朝陳黎走去,用最最溫柔的聲音呼喚著陳黎的名字。

陳黎沒有反應,然而讓醫生欣喜的是,病人並沒有抗拒這個男人的靠近,盡管病人現在意識凌亂,神經緊綳,但是病人的在潛意識將這個男人列入了安全的范圍。

這是一個好現象,醫生想。

在場的所有人,也因為陳黎沒有拒絕魏琛的靠近而松了一口氣,但是他們的心還是懸著的,這只是開始,他們期盼著這個每天早晚,風雨無阻的接送陳黎上下學的男人,可以將陳黎從那種病態的狀態中拉回來。

很多人的手都已經緊張的緊攥了起來,心里不斷的沁出汗水,目光卻一瞬也不瞬的落在了那棵大樹下,一起期待著奇跡的發生。

魏琛在陳黎的身旁停了下來,他看著此刻的陳黎,心里發出一陣又一陣的悶痛,淚水不受控制的從眼眶里溢了出來,黎黎,他的黎黎。

「黎黎,我來了,對不起,我來晚了。」魏琛的聲音有些沙啞,他強忍下哽咽,目光里充滿了柔情。

陳黎沒有反應,他就像是一個雕像一般,一動不動的站著,可是他的身體在顫抖,止不住的顫抖。

「黎黎,我是阿琛。」魏琛又靠近陳黎一步,抬起手,緩緩的伸向陳黎,輕輕的放在陳黎的頭上。

「黎黎,我是阿琛,我來了。」魏琛重復道,聲音沙啞,帶著難以抑制的顫抖。

第164章命中的光

這是一個充滿暴力和孤獨的世界,逼仄的閣樓便是他的世界的全部,夏天的炎熱和冬日里的嚴寒在這間小小的閣樓里真實的存在著,沒有一絲御寒或者御熱的措施。

這個小閣樓就像是被這個現代化的世界給拋棄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最舊最骯臟的。

從陳家住老宅搬離之後,陳黎就住進了這個小閣樓,逼仄的空間里只能放下一張單人床和一個小櫃子。

陳黎對周圍的一切就像是沒感覺一般,不知冷不知熱,更不知道什么是餓,佣人偶爾想起來了,給他吃一口,那他便吃一口。他呆滯的活在這個世界上,承受著這個世界給予他的黑暗和暴力。

陳青和陳瑜是這個房間的常客,當然,他們不是上來開導陳黎的,更不會因為陳黎的病情而安撫陳黎,他們在陳黎身上找存在感,在施展暴力的痛快感。

小小年紀,不知輕重,只知道東西重重砸在陳黎身上,會給他們帶來一種難以言喻的痛快,嘲諷他,挖苦他,便是能夠證明他們高高在上的存在。

杜麗蕁和陳青的父親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卻從沒有出手制止過,他們仿佛瞎了一般,只要陳黎吊著一口氣在,那活的怎么樣,便是和他們沒有任何的關系。

佣人照顧的不用心,或許是主人家的暴戾基因在佣人這邊得到了傳承,只要一有不如意,陳黎這個明面上的主人便是佣人出氣的對象。

陳黎不知道有多少次半死不活的被人從醫院里拉出來,恢復的差不多了,又被扔回樓上的閣樓去。

陳黎,他好像就是陳家的恥辱,但是陳家卻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留著這個恥辱。

陳黎就像是一個沒心的人,他沒有任何知覺的活著,如果有什么可以證明他活著的證據,那就是畫畫了。

對周圍的一切都沒有了知覺的陳黎,他執著於畫畫,沒人知道為什么。或許陳黎知道陳家人並不想讓他就此死去,所以他以自己的生命為要挾,以此換來了劣質的畫畫材料。

但,這就夠了,如果沒人打擾,他可以坐著一天,靜靜的畫畫,他的世界里就只剩下畫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