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陳青回所有的情緒，跟著盧修然走上樓梯。

陳時淮和陳雲生就住在這棟公寓的六樓，還是租的閣樓。

老久的公寓沒有電梯，一路上去，盧修然就氣喘吁吁的了。

「他媽的怎么就住到這破地方了。」

「他們在哪里？」在監獄里干多了粗活，陳青上來倒是不喘了，只是看著周圍的環境，心里就涌現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壓著他難受。

樓道里燈飾聲控的，但是因為設施老舊的原因，並不是很靈敏，當燈暗下來以後，要狠狠的多一踩腳，或者喊一聲，燈才會亮起來。

牆壁好像有些漏水了，很是潮濕，鼻尖充斥著一股霉味，也不知道是哪里傳來的水聲，滴滴答答的，聽得人很難受。

「在里面。」盧修然說著，單手去敲門。門是破舊的門板門，敲幾下整個門都在晃動著。

沒過多久，門開了。

開門的是陳雲生，看到盧修然，面上馬上堆疊出笑來，「修然來啦，快進來坐。」

一年的艱苦生活，為了能夠活下去，陳雲生早就磨去了自己身上的所有的驕傲，懂得彎下脊梁，去請求別人施舍。

等盧修然進去之後，陳雲生才看到盧修然身後的陳青，當下里就愣住了。

他知道陳青近段時間會出獄，沒想到是這個時候，都快十點鍾了。

「阿青。」陳雲生喊道，聲音還是有些顫抖的。

陳青看著近在眼前的陳雲生，有些不敢認。

眼前這個滿頭白發的老人，就是自己的父親？哪里還有之前的意氣風發了？

陳青愣著盯著陳雲生看了好久好久，末了才做了一個深呼吸他已經接受了陳家落敗的事實了。

「爸。」陳青喊道，聲音里充滿了疲憊。

陳雲生重重的回答了一聲，牽著陳青的手進去了。

「爸，陳青回來了。」陳雲生沖著房間里的人喊了一聲，沒多久，陳時淮就出現在了陳青的面前。

沒有了魔都陳家當家人陳時淮的高傲矜貴，倚樓的腰，緩慢的步伐，都在說明陳時淮，他已經老了。

「都愣著干嘛，過來談一下事情。」盧修然時間可寶貴著，可不想見這一家子敘舊，找了一個可以坐的地方坐下來，叫陳家家子過來。

四個人圍在一起也不知道說了什么，盧修然離開時，滿面春風，陳時淮和陳雲生面上的頹色也消除了不少。

「阿青，你放心，屬於我們陳家的，我們一定會搶回來的！」

陳雲生搓著手，惡狠狠的說道。

那些被搶走的陳家的東西，他們會一分不少的多回來，還會讓那些動了他們陳家的人，萬劫不復。

「是啊，沒人能動我們陳家的東西！」陳時淮也說道，陰陰冷冷的，目光更是透著狠絕。

陳青看著自己的爺爺和父親，點頭道：「好，我們一起拿回來」

這樣破敗的生活不是他陳青要的，他陳青依舊是那個陳家的大少爺，一呼百應！

帝都。

夜色越來越深了，應該是最好眠的時候，陳黎卻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不是睡不著，而是被噩夢困擾著。

夢里，他回到了小時候，就住在逼仄的閣樓上。

他害怕的縮成一團，面前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