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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自己狼狽的模樣。

長戟正要沖破緊閉的城門,卻在下一瞬,伴隨著一陣突然席卷而來的劇烈震顫,楚嚴整個人從床上飛了出去。

暗室入口處傳來碎石滾落的聲響,激起的塵土頓時在這幽暗的室內彌漫開來,灰蒙嗆鼻。許攸還沒來得及抬眼去看來人是誰,那綁著自己雙腕的紅綢忽然就斷開了,被迫高舉許久的雙臂立即垂落,手腕打在被褥上,又是一陣劇痛。

「別怕,沒,沒事了。」來人將許攸擁入懷中,動作十分笨拙地在他背後一下一下地安撫著。

「唔唔」許攸抬眼看著面露擔憂之色的楚煊,將無力垂下的雙手舉到他眼前,又仰起頭示意他看向自己的喉間。

楚煊會意,立即給他解了啞穴,又將他脫臼的手腕復位:「我,帶你,走。」說罷,他脫下外袍裹住了許攸的身子,隨後一把將他抱起,足尖一點,身形急閃,幾個起落間便離開了這骯臟污穢之地。

楚嚴臉色陰沉地站在床邊,冷眼看著二人離去,想到方才楚煊自始至終都沒看他一眼,只一心顧著將許攸救走,唇邊不禁勾起一個似嘲似怒的笑。

一路上許攸都沒有開口,安安靜靜地任由楚煊將自己抱在懷里,他垂下眼簾,竭力呼吸著沒有混雜異香的空氣,平靜地等待力氣回到自己身上。

「對,不,起。」在推開許攸的房門之前,楚煊突然說出了這么一句。

一直守在房里的素素聽到動靜,立即湊了過來,她見許攸是被楚煊抱進來的,便關切道:「公子這是怎么了?」

本來她在房里等了許久都不見許攸回來,正要去楚嚴的書房去接他,沒想到一出門就遇上了來找許攸談事的楚煊,誰知楚煊一聽到她說楚嚴將許攸請去了書房,立即臉色大變,吩咐她在此候著,而後便匆匆離開了。

許攸不想自己這副難堪的樣子再被旁人看到,他往楚煊的懷里縮了縮,聲音有些沙啞:「沒事,素素姐,你先去歇息罷,我與楚煊有事要說。」

素素雖然擔心許攸的情況,但礙於自己低微的身份,也不敢久留在此,打擾他們之間的談話,只說了聲:「公子早些歇息。」便退了下去。

楚煊將許攸放到床榻上,想張口說些什么,許攸卻比他更先開口:「我想沐浴。」他的身上仿佛還殘留著那被楚嚴雙手撫摸揉弄的感覺,讓他覺得惡心。

楚煊靜靜地看了他片刻,見他面上無甚表情,才放下了心出門吩咐下人將熱水送來。

「你,還,好么?」楚煊坐在床邊,向來寡言的他此時因為內心的自責和對許攸的擔憂而顯得有些無措。

許攸搖了搖頭,沒說話,他暫時還不知道要如何面對楚煊,雖然他知道此事與他無關,可是,再怎么說,楚嚴也是他父親。可笑自己當初居然還想與武林盟主結交,沒想到他竟是這樣一個衣冠禽獸。

楚煊也不勉強他開口,但見他臉色越來越紅,那原本覆在面上的汗水在路上已經被寒風拂干,楚煊擔心他會因此染上風寒,便伸手過去將他身上的被子攏緊:「別,著涼。」

平日連話也不常說,這會兒更是吐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話來,楚煊沉默地坐在床邊陪著許攸,直至府上的奴仆將熱水送來。

「我,抱你,過去?」楚煊低聲征詢許攸的意見,浴桶與床榻有些距離,楚煊不知他是想要自己走過去,還是需要他抱著他過去。

許攸扯著被子遮過肩頭,聲音里不含一絲情緒:「讓他們把浴桶抬到這里來罷。」

楚煊理解似的點點頭,按他的意思吩咐了奴仆。

待那些奴仆將浴桶安置在床頭那一片寬闊的地方之後,許攸才有了動作,他掀開被子,走到浴桶邊,正在楚煊以為他要解衣入水時,他卻突然回過身來看著仍舊坐在床沿的楚煊:「你也回房去罷,早些歇息,不必擔心我。」

楚煊猶豫了片刻,終是深深地看了許攸一眼,隨後繞過屏風,開門出去了。在他開門的那一刻,停駐在房梁上的一只蝶被屋外流竄而來的風息驚動,輕輕地扇了扇背上那雙色斑斕的蝶翼,跟著楚煊一起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