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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淮笙戰戰兢兢，萬分糾結，江城見他一副菜里有毒我啥也不想點的臉，嘆了口氣，拿過菜單，問：「有什么過敏的嗎？」

祁淮笙機械地搖了搖頭：「沒有。」

「那我隨便點了。」江城隨便點了一些吃的，把菜單還給了侍應生。

點完菜後等上菜這段時間內，飯桌上一陣沉默。

「那個……阿祁。」江城率先打破了僵局，「我不會把這個事情說出去的，你放心好了。」

祁淮笙抬頭看著江城，默不作聲。

「你這樣別人會以為我把你怎么了，我還沒干什么呢。」江城打趣道。

祁淮笙又低下了頭，很久才說出一句：「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只是不太想讓人知道我是個同性戀。」

因為低著頭，他看不到江城的表情，但江城一直沒有開口，讓他覺得更不自在了：「你是不是覺得很惡心。」

「怎么會？」江城這次很快說話了，「不過我希望你答應我一件事。」

祁淮笙錯愕地抬頭，正好眼睛對上江城的視線，他甚至從對方的瞳孔里看見了自己。江城認真地說：「如果你還覺得終焉是你最好的朋友，那么，以後不要再瞞我了。」

吃完飯，江城提議去秦時的酒吧坐一會兒，他想聽一聽祁淮笙的事。祁淮笙第一次，把自己的內心毫無保留地袒露在別人面前。

他講了好多他和步遙的事情，初中的，高中的，大學的，講到最後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太難過了，居然睡著了。

秦時看了眼祁淮笙面前的一排杯子，說：「小綿羊看來是喝醉了，你要當大灰狼嗎。」

江城讓秦時跟他室友打個招呼，一手扶著醉到不省人事的祁淮笙，帶著他回了公寓。

江城沒有在學校住，為了方便他在學校附近租了個小套間。這個房子是秦時他媽媽當年買來說等房價上漲後賣掉小賺一筆的，買了一層兩個小套間，還簡單裝修了一下。本來說租出去一租金也好，剛好兒子考上了這附近的大學，就一間給兒子住，一間租給了江城。

江城扶著祁淮笙躺在了床上，他想去拿個毛巾給他擦擦臉，祁淮笙卻拉著他不讓他走。

他喃喃道：「你為什么不能喜歡我一下呢。」

聲音很小，還是傳入了江城的耳朵。

江城正在掰著他抓住自己的手指，聽到這句話，愣了一下。

祁淮笙又說了一句：「終焉，我失戀了。」

不知道，游戲里他跟自己講他和生死之流離婚了，是不是也這么難過。

江城摸著他的頭，輕輕道：「沒事，有我。」

祁淮笙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晌午了。他看著昏暗的室內，開始回憶自己現在是在哪里。

然後江城就推門進來了。

祁淮笙一臉尷尬：「早啊。」

江城還是那么隨意：「醒了，來吃東西吧，我買了午飯打包回來。」

午飯是很隨意的蓋澆飯，祁淮笙一邊戳著碗，一邊偷偷看江城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