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以提要求對吧,什么要求都可以?」
「……嗯。」
「那……」一身純白的付喪神突然伏身,他們之間的距離猛的縮短,近到鼻尖相碰的距離。「吻我吧,主君。」他說,「這樣的話,我就能堅持下去了。」
一直以來,都是靠這個堅持下去的,靠著您的一個吻。
翊常面不改色,他伸出手,捧住了鶴丸國永的臉,如他所言,給了他一個吻,稍觸即分。
「……就這樣?」
「還要?」翊常看著他,「你並沒有受傷啊?」
居然還要懵懂到這種時候嗎。
鶴丸國永想著。
嗯,那就趕緊往身上割一刀……不管怎么說也是不行的吧。
「啊,算了,話說,我是唯一一個吧?」向主君索吻的刀,只有他一個。
鶴丸國永笑嘻嘻的。
「嗯,只有你一個。」
「是嗎,真開心啊。」鶴丸國永與翊常額頭相抵,「那么主君,再見吧。」
……
於是,翊常將本丸里的所有付喪神都變回了本體。
按照他對付喪神們所說的話,接下來,就是要將他們變成陪葬品。
他躺在床鋪上等待第二天的陽光帶來死亡,身邊則是他的刀劍們,然後一起進入永恆的沉眠。
但是,他沒有。
本丸里只剩下了翊常一個人,寂靜的夜晚,燈火通明,卻寂寥得可怕。
他找來了一個大木桶,將所有的刀都放進了里面,然後自己也站在了木桶里。
接著,原本笑不出來的翊常,卻突然微笑起來。
他抽出其中的一把刀,將其拔出刀鞘,在自己的手臂上狠狠的割了下去。
翊常的刀沒有哪一把是不鋒利的,所以他的手臂很快便血流如注,那把原本像是死物一般的刀也開始瘋狂嗡鳴起來。
「不會讓你們如願的,時之政府,我的刀,只能是我的……」
「我要,保護我的刀……」與其被獻祭出去,還不如將自己的所有力量給他的刀。
翊常每拔出一把,便在自己的身上割出一個傷口,割完之後松手,任由那刀落入逐漸積攢起來的血泊中,一把接著一把,很快他的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肉。
這種傷口,這種放血的量,如果是一般的人,早就死了,可天麒麟渾身都是靈力,血像是放不完一樣,不一會兒便沒過了他的小腿,完全浸沒了短刀們。
翊常因為失血過多,力氣也開始流失,有些站不穩了,就踉蹌著坐在木桶里,眼神放空,任由全身的力量隨著血液流失,遵從他的意願,注入進刀劍里。
這樣的話,他的刀會變得很強很強,也沒有人能夠欺負他們了。
傷口很疼,可是翊常卻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而木桶里已經快要被鮮血填滿。
他就要死了,可是他很開心。
這是有意義的,他這一生是為了他的刀劍而活的,他愛著他的刀,他的刀也愛著他,這是有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