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也可以說的上是睿智,幾乎是瞬間便分析出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能讓關翊常受傷的話,近戰是不可能的,因為酒吞童子不會允許,那么就是從遠處造成的攻擊……能造成這種擦傷的,除了箭,就是槍。
槍是人類發明出來的,殺傷力極大的武器,那么一顆小小的子彈,便能輕易的奪取他人的性命。
強烈的後怕席卷上了一目連的心,就跟之前的白狼跟酒吞童子一樣,他臉色一變,抬手就在關翊常的身上加了風的加護。
關翊常看一目連的眼神跟動作,就明白他是知道剛才發生的事了,不由得有些頭疼。
炸毛的白狼跟酒吞童子還沒有完全冷靜下來,又來了個一目連。
說實話那么點擦傷早就好了,留下的只是血痕而已。
不過一目連的性子還是非常穩重的,應該不會輕易沖動。
其實白狼的性格也很沉穩,會炸毛主要也是因為親眼目睹了他被傷的一幕吧。
「我已經沒事了,真的,看。」關翊常用手背用力將臉上的血痕擦掉了。
「這就是屍鬼嗎?」一目連問道,看向了地面的一眾屍體,停留在了桐敷沙子身上。
他在山里遇見了刀劍付喪神們,與其他的妖怪不同,他跟這些付喪神的關系可以稱得上是和睦,於是付喪神們就告訴了他關翊常給予他們的任務。
「復生的屍體……可悲。」仁慈的風神垂眸,低語著,然後又看向了桐敷沙子。
「她也是屍鬼嗎?」
「是噢,還是這群屍鬼的首領,活了大概有幾百年了。」關翊常說著,「將她處理了,我們就回去吧。」
他說完就面向桐敷沙子要抬手,指尖縈繞著雷光。
「請稍等!」一目連突然出聲。
「啊?」關翊常有些錯愣的回頭看他。
「喂,一目連,你不會是……」酒吞童子眯起了眼睛,身後的酒葫蘆張口吐出了一團烈焰。
他跟一目連的關系不壞,不如說沒有人會跟一目連這種性格的人交惡,同時,他也知道這位風神有多么的溫柔和仁慈。
「不,我只是想說,這種小事,您無需親自染上鮮血,讓我來為您代勞吧。」一目連的表情平靜,看了一眼酒吞童子,又對關翊常露出一個溫和的微笑。
他走到了桐敷沙子面前,屍鬼抬頭看他。
「你是,神明大人嗎?」她抽泣著,眼淚大滴大滴的流下,似是知道自己逃不過這宿命了。
「為什么,神明大人在拋棄了我之後,還要剝奪我生存的權利呢?」
一目連沒有回答,指尖夾著一張風符,目光掃過桐敷沙子稚嫩的臉,動作遲疑了一瞬。
桐敷沙子在這一瞬間猛的暴起,一目連沒有任何防備,被她狠狠的咬住了頸脖。
「什……!」關翊常的瞳孔緊縮,抬手正要采取措施,桐敷沙子卻已經放開了一目連。
女孩子大聲喊道:「保護我,殺了他!」
關翊常的動作一頓,想起了屍鬼的特性。
被屍鬼咬了的人會被屍鬼下暗示,對屍鬼言聽計從。
可是那只是對人類而已吧?一目連是他的式神,是妖怪,又不是人類,暗示也會起效嗎?
而且一目連的體內應該是有他的血才對,就能毒都能分解掉……不,暗示不是這個層面的,應該跟血沒有關系……
他被這個情況打得措手不及,腦海中一時有些混亂。
白狼跟酒吞童子卻是已經護在了他的身前,警惕的看向一目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