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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就是一場大戲。

衛有期探出頭,往荷包里掏了掏,遺憾的沒有掏出瓜子。

胤回眸望她一眼,有些無語。

身旁的郭絡羅氏帶著侍從,昂首挺胸的上前,冷冷的呵斥:「都給我住手!」

華服女子回首,認出郭絡羅氏,不過遲疑一瞬,就被衣衫襤褸的女子抓住機會,狠狠的朝臉上撓了幾下。

侍衛上前,扯起衣衫襤褸的女子,就要往山下推,衛有期擰起眉頭,這推下去哪里還有活路在。

「阿瑪!您親自掐死我吧,何必勞旁人動手!」能叫出阿瑪的都是旗人,侍衛手松了松。

她的視線落點處,人群自動分開,露出里面虎背熊腰的大漢。

胤也擰起眉頭,這人他剛剛接觸過,赫然就是隆科多!

只見他冰著臉上前,沖落魄女子喝罵:「做兒女的不孝順,還指著我給你做主?」

人群中頓時對女子響起噓聲,但想著她的落魄樣子,又想想華服女子,還是機智的保持沉默。

果然衣衫襤褸的女子,又拋下大料:「孝順父母?敢問我孝順哪個父母?是被做成人棍圈起來的母親,還是將我扔到深山的父親?」

說著撩開頭發,指著華服女子道:「還是這個鳩占鵲巢的賤妾?!」

隆科多聽到李四兒被罵,頓時反駁:「休的無禮!」

眾人:……

吃著香甜的大瓜,又掃向一開始帶著侍衛過來的郭絡羅氏,有人開始指點了:「是這美艷妾室的姐妹?」

郭絡羅氏漲紅了臉,李四兒何等低賤的身份,要不是因為想要籠絡隆科多,她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李四兒整了整自己的衣裳發飾,柔柔的看向落魄女子,淚盈盈道:「昨日還嚷著要吃荔枝,給你弄不來罷了,何必這樣鬧騰。」

說著又偏頭失望的說道:「你如今年歲也不小了,著實漲能耐了。」

說著朝著周圍大大方方的福身:「小女不懂事,給諸位添麻煩了。」

別人的家務事,大家熱衷吃瓜,卻沒有一個人站出來說什么。

父母對孩子有天然的控制權,就算打死打殘又如何。

衛有期仔細的觀察著那女孩,頭發撩起來之後,才能看到她的稚嫩,也不過是身量高,粗看成熟罷了。

那女孩也不是省油的燈,直接撩開袖子,露出上面斑駁的傷痕,悲切道:「總有懂醫的來瞧瞧,這不是一天兩天造成的,再一個,你有什么臉面稱我小女,憑著用跟我差不多的年歲嗎?」

到底沒敢往隆科多身上扯,世人講究孝為先,但凡扯上一星半點,她就處於劣勢。

顯然李四兒深諳這個道理,毫不猶豫的說道:「你對我有什么不滿盡管說,何必編造一些家丑戳你阿瑪的肺管子?」

隆科多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四兒受委屈了!

衛有期有些看不過少女悲慟的眼神,瞧著也不過十二三,對抗一個得寵到能把母親做成人棍的妾室,和一個對她毫不在意的阿瑪。

遂漫步上前,冷聲道:「怎么回事?」

隆科多趕緊弓腰行禮,李四兒望了她一眼,瞬間滯住,被隆科多拉了一下,才失魂落魄的跪下。

那少女眼中帶著淚水,將一雙眼眸洗刷的清亮。

衛有期一點也不嫌臟,摸了摸她的額頭,見沒有異常才回眸看向李四兒,冷聲道:「都回去吧,鬧的這么難看。」

在她出面的時候,侍衛上前將幾人圍起來,眾人一見拔刀,立馬做鳥獸散。

李四兒匍匐在地,一動不敢動,手心里沁出汗水,不由得想到,當初自己也是跪在她的腳邊,祈求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