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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藍河需要完成的是一場屠殺。

電梯被他沉了底,沒有再投入使用的可能,由此地下二層的唯一出口被切斷,這一層的日本士兵要么殺了藍河從電梯井爬出去逃命,要么被藍河殺。而他也不需要顧忌什么了,邁出電梯門看到敵人就開槍,盡可能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狹窄的走廊里陸續多了橫躺著的屍體,遠的被槍械擊殺,近的被藍河的刀封喉或插入心臟。天知道藍河身上究竟藏了多少刀,也沒人能預料到他的刀會從什么地方、以什么方向發出來,自從藍河確定用這些刀作為自己隨身的冷兵器,絕大多數命喪於此的人僅僅能夠看到它們插入身體前的一縷寒光。

他就打算這樣從走廊一路殺過去,懶得廢話偽裝,也不在乎對面會上來多少人。憑借牆角作掩護的日本士兵從遠處向他開槍,他便用剛剛近身搏斗殺死的士兵屍體作為擋箭牌,躲過可能致命的子彈,再瞄准了時隱時現的頭顱開槍奪命。

沒看到藍河的敵人一度以為是外面那一群人攻進來了。

這場發生在昏暗地下層的戰斗,讓藍河感受到了久違的暢快淋漓,猶如山河之間的正面戰場,槍炮用盡之時他們沖出戰壕開始肉搏白刃。唯在此時,無比正確地應驗了那句「狹路相逢勇者勝」,刀刃由白變紅,干涸凝固的黑色血液再度混上新鮮的,一擊而定,回到手中的溫熱得以持續不斷。

他就像是當年東北戰場的黃少天,持劍而入,浴血長街,身體的動作因為不眠不休的殺戮而變得格式化,面對所有人的刀鋒槍口,依然要向前沖,誰擋他的路誰就會倒下,倒下的屍體被他跨過或踩過,手中的刀繼續面對下一個障礙。

忘記生死,忘記恐懼,忘記一切。

他需要做的只是殺戮,在此過程中可以忽略這些生命體作為人類的意義。這在平時看來無論如何不會是藍河做出的事,然而此刻沒關系,他面對敵人,就需要以殺戮換取勝利。他想要救出那個人,就要置之死地而後生。身上的舊傷新傷都已經無所謂,他宛如嗜血的魔鬼,奪下敵人的刺刀,拼殺到眼睛發紅。

黃少天向前沖,是為了擋住敵人進城的路,因為城里有喻文州。

藍河向前沖,是為了到達最深處的審訊室,因為那里有葉修。

一個將自己釘在了城門上,一個變成了破開牢籠的電鑽。

所向披靡之勇,來源自無所畏懼之愛。

他們為祖國的大好河山而戰,為家鄉婦孺老幼而戰,為正義和平而戰,也為自己而戰。一個人明白為何而戰,為何而死,方為一個真正的戰士。

藍河就是這樣一個戰士。

他握緊刀迎上沖過來的三個敵人,俯身攻擊中間一人的腿部,再起身將刀鋒掃向右邊敵人的脖頸,緊接著抬腿撐牆接力躍起,膝擊站著的敵人,將其按在地上,血刃插入。而後翻滾躲過飛來的子彈,再向前沖,握住長長的□□桿奪下,用槍托重擊敵人的頭部。

直到他轉過最後一個拐角,在這條死路上擊斃最後一個日本士兵。

這一層的世界才安靜了些許。

外邊爆炸聲依舊清晰可聞,頭頂上的樓板始終戰栗搖晃,落下嗆人的灰屑。

他用盡全力奔跑,在昏暗的燈光下,在狹窄潮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