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宿命輪回之公子求嫁十一(1 / 2)

溫如是被女帝下令廷杖八十,然後禁足在皇女府的事當日便傳遍了京城。能讓女帝下此重手,朝臣們都很滿意。被打了吧,被打了吧?活該!看她以後還怎么有臉仗著女帝的寵愛為所欲為!

第二天韋青琳跑到皇女府,進門就看到溫如是攥著一支毛筆,趴在榻上塗塗畫畫。

「這是在干什么呢?」韋青琳湊過去就想瞟她在寫些什么。

「煩著呢,走開點。」溫如是一巴掌推開她的腦袋,起紙筆放到榻內側,「你成天都沒事干了是吧?吃飽了撐的老往我這里跑,趕緊回你家去,別在這里礙眼。」

韋青琳撇嘴退到一邊:「這不是聽說你被打了,來看看嘛。」怎么說五皇女也是她的損友,出了這么大的事,她都不來關心關心說不過去。不過相比溫如是屁』股上的傷,韋青琳更好奇另外一件事,「據說,陛下給你和蘇家公子賜婚了?」

說起這個,溫如是就得意:「那當然。」要不是還得在皇女府面壁思過,她早就死皮賴臉地混進尚書府跟蘇輕塵培養感情了。

女帝金口一開,他想不嫁都不行,除非不顧蘇家人的死活。蘇輕塵自幼孝順,想必不會讓蘇父蘇母為難。

婚期定在三個月後,屆時正值深秋,天高氣爽,不冷不熱,唇齒相纏,結發共寢……溫如是嘿嘿咧嘴樂著,那傻樣簡直讓人不忍直視。韋青琳手臂上密密麻麻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京城公子長得好的多的是,你何必為了一個蘇輕塵……」

「滾滾滾,少在我面前說廢話,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溫如是不耐煩聽她這話,揮手就命鳴鳳將她請了出去。

不明白她的人多了去了,要是每個來問她都要正正經經地解釋一遍,那她以後什么都不用做,光口舌就夠煩人的了。有那時間,她還不如想辦法讓蘇輕塵主動來探病的好。

這世界沒有婚前不能見面的規矩,溫如是想著,將她的傷勢形容得凄慘一點,蘇輕塵心里再有怨,看在她是他准妻主的面上,也不好不聞不問吧?

溫如是興致勃勃地將畫到一半的四格漫畫攤在榻上,撫平了繼續往下填補。簡單數筆就勾勒出一個頭戴金冠的女娃,第一幅是女娃遠遠地望著在水榭中撫琴的男子,那男子神色淡然,不用說,肯定就是蘇輕塵啦。

第二幅是蘇輕塵不理她,傲嬌地別過臉,女娃跟在他後面拱手作揖。旁邊大大的文字泡里題了字:親愛的,咱們一起去游湖唄?

第三幅畫了個漂亮的小船,船上兩人相依相偎,水里撲騰著無數的腦袋。女娃豪氣干雲:有我在,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第四幅,女娃被侍衛摁在雄偉的大殿前打板子,一群手持笏板的老女人圍在旁邊笑。右下角畫了個委委屈屈地趴在榻上的小女娃,望著窗外的大眼睛里包著淚:夫君,屁『股好痛……

蘇輕塵低眉斂目,細密的睫毛將眼底的情緒遮掩在陰影中。伺候在一旁的青書絮絮叨叨地點評著他手中的畫:「腦袋畫得比身子都大,旁邊題的小字也是粗俗不堪,毫無意境可言,一看就知道五皇女是個不學無術的。公子,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嗯。」良久,蘇輕塵才應了聲,微微地笑了笑,將幾幅畫疊起,放進桌上的小匣子里,「方才你不是讓廚房煮了甜湯嗎,怎么不見人送來?」

「啊,肯定是那些下人偷懶怠慢了,我現在就去催催!」青書的注意力馬上就從匣子里轉開,風風火火地轉頭疾奔出門。

房里就只剩下他一人,蘇輕塵面上的笑容才漸漸淡了下來。對於溫如是的大膽示愛,他不是不動心,可是,像她那樣的人,就算是一時喜歡,又能維持多久?

溫如是送出的情書、情畫都夠用來糊上一屋子的牆了,也沒有得到蘇輕塵的片言只語。

眼看著過了大半個月,來皇女府探病的人走了一撥又一撥,蘇輕塵那邊也沒有動靜,溫如是有些趴不住了。

臀上傷處結著疤,溫如是也不敢亂動,偏頭見戶外陽光明媚,便命人將她抬到院子里曬曬太陽。對著花團錦簇的景色琢磨了一會兒,正想叫鳴鳳去蘇府打聽打聽消息,剛巧艾瑟兒那家伙就上門來看熱鬧了。

「嘖嘖嘖,瞧這傷重的啊,這么久都下不了榻,可憐見的。」艾瑟兒幸災樂禍地撩起她背後的薄毯。

「這是愛的勛章,我挨打我自豪,你管得著嘛?!」溫如是不善地一掌拍開她的手,斜斜睨她,「有這說閑話的功夫,自個兒去找個男人來疼啊,一天到晚盯著我們兩口子打轉,你有毛病啊?」

「還自豪呢,」艾瑟兒撇嘴,「賜婚詔書都下了這么久,也沒見蘇輕塵過府來看上你一眼,人根本就沒把你放在心上,你得意個什么勁兒。」

「誒,我說,」溫如是撐起上半身,「你到底還是不是來參賽的?其他男配你找到了嗎,搞定了幾個執行者?我就不明白了,咱倆不熟吧,你這一副酸不溜秋、假眉假眼的樣子,到底是啥意思?」

艾瑟兒齜牙,若不是鳴鳳在一旁虎視眈眈地瞪著她,她真想給她那狗屁愛的勛章一巴掌!算計女帝下旨賜婚算什么本事?有種讓蘇輕塵心甘情願地嫁給她啊!

「主子!」襲忽然興沖沖地邁進內院,笑道,「蘇公子來了!」

溫如是眼睛一亮,馬上就指揮著丫鬟去迎:「快快快,請他進來!」一想不對,連忙改口,「等等,先把我抬進屋,還有,前幾天用剩下的葯膏統統都拿進去擺上。」

一瞟見艾瑟兒還待在一旁,溫如是嫌棄地揮了揮手,就像在趕煩人的蒼蠅,「你還賴在這里干什么?等我請你吃飯啊?沒看這兒忙著嘛,趕緊走,趕緊走。」

「鳴鳳,送客。」言畢,溫如是猶嫌不夠,「記得帶她走側門,避著點,別讓蘇公子看到了。」

艾瑟兒氣得吐血,她堂堂將軍府長女,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居然讓她從側門離開……

她擰身就走。個王八蛋,她今天就不該來!

溫如是才不理會艾瑟兒的怨氣。她喜滋滋地趴回榻上,就著丫鬟的手,在臉上敷了一層薄薄的黃粉,抹勻之後蓋好被子,作出一副虛弱傷重的姿態。

待到蘇輕塵在襲的引領下,踏入內室的時候,溫如是微微撩起眼簾,小心翼翼地瞥了他下:「輕塵……你隨便坐,趕明兒等我傷好了,再陪你在府里好好逛逛。」

溫如是的房間很奢華,就像她的性格一樣,處處都透著一股濃濃的張揚。

累絲鑲紅石熏爐內裊著冉冉的香,透雕鸞紋的桌上擺著內造的梅花凌寒粉茶具,牆上掛著弓箭,就連雕花刺綉的屏風上,都不倫不類地吊了一把滿鑲寶石的長劍。

房內沒有一把座椅,就連唯一的錦墊圓凳,都安放在溫如是的榻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