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為喝了幾瓶酒,賣萌裝傻就可以混過去!
溫如是死都不信,江離會不知道那石頭有古怪。
他戴了它十多年,不是十多天!這十多年都不用換根繩子?難不成她換繩子時用的剪刀就是個假冒偽劣破爛貨,江離用的就是鑲了鑽石金子的,一次都不會出現剛才的情形誰信啊!
幾個月前,他還義正言辭滿含憤怒地問她要證據……證據就在這里,你倒是看啊!
虧她還糾結了那么久,生怕逼得太狠把江離給逼瘋了,原來他早就察覺到不妥,還一直瞞著她。
她是被耍了吧?她是真的又被江離這家伙給耍了一次吧?!
溫如是覺得唯恐傷害江離小心肝的自己,簡直就是個傻不啦嘰的逗比!
她氣血上涌,抓住江離的被子就使勁拽。
「晚安個鬼,你給我起來說清楚!今天要是輕輕松松就讓你睡過去,我溫如是從今往後就跟你姓!」
江離整個人裹成了一顆大繭,兩手死死攥著被角,任溫如是怎么拽都不肯撒手,聞言抬頭,欲言又止地快速瞥了她眼,然後又將臉埋進被子,悶悶道:「別拉了,我頭暈。」
「你頭暈?我還心塞呢!」溫如是累出一身汗都沒把江離給拖起來,恨不得直接下手抽他。
可惜江離就露了個頭在外面,打腦袋她又心疼。揚起手在半空中比劃了幾圈,最後還是照著他隆起的肉厚部位拍了一巴掌,惡狠狠說,「趁我還沒有發火,江離,趕緊起來,別裝死!」
江離動了動,悶不吭聲往邊上挪了兩寸,半天冒出一句:「……你已經發火了。」
我勒個去!你不是一口咬定說醉了嗎,喝醉了還能知道我在發火,還能條理清楚地反駁?!
溫如是這下是真頭暈了,給氣的。
她深深吸了好幾口氣,放緩了音調,表示自己很淡定,非常非常淡定。
「大年夜過了十二點吵架,來年我們就得吵足整整一年,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的。你現在要是不趕緊起來跟我解釋清楚,咱倆以後要是天天鬧矛盾,鬧到感情破裂分手,你可別怪我,要怪就怪你今兒惡意欺瞞,毫無坦誠可言。」
為了表明她的態度有多堅決,溫如是也不拉江離了,爬起來踩著被褥走到床頭,抓起江離的枕頭墊在腰後,貌似平靜地坐下。
「……」江離。
過了片刻,江離慢慢從被子里伸出手,去拉她的手指,溫如是一巴掌將其拍開這日子沒法過了,人生觀不同、性格不同,還不肯好好溝通,再強行湊到一堆也沒意思。
「溫如是……」江離可憐巴巴地叫了她一聲,溫如是只冷哼了下,瞟都不瞟他一眼。
許久之後,江離見她一點心軟的跡象都沒有,才垂頭喪氣地慢吞吞坐起來,說:「好吧,它剛剛是變成影子了。」
溫如是冷眼睨他一副「你說是就是」的認命樣,道:「你不是說喝醉了,什么都沒看到嗎?」
江離幽怨地看了她眼,死不承認:「是真的醉了。」
溫如是瞅著他眼瞼上的淡紅的酒暈,也不跟他糾纏這個話題,直截了當道:「關於那塊石頭你知道多少,全部老老實實交待清楚,今晚我就放你去睡覺。」
江離扁嘴:「不說可不可以?」
溫如是這會兒倒是確定他真的醉了,就算沒有七八分,也有五六分醉意,要不然江離絕對不可能在她面前露出這么孩子氣的神態。
一想到江離肯定瞞了她不少事,溫如是就完全沒有任何欺負人的負疚感,趁機逼問:「為什么不想說?你寧願看著我傷心難過,也不告訴我原因,就不怕我真的跟你分手?」
「怕。」江離委屈地伸手去拉她的衣角,溫如是任他拉著,正想再接再勵哄哄他,江離卻接著道,「怕也不能說。」
「……」
溫如是快瘋!為毛?為毛不能說啊?!她成天日擔心夜擔心的,生怕就陷在這個破地方,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成功的契機,卻死活都撬不開江離的口!
溫如是無力扶額。
良久,她心灰意冷地拍了拍他的手,「你贏了。睡吧,我不打擾你。」
江離哦了一聲,聽話地松開手正想躺下,見溫如是起身穿上拖鞋就往門外走,下意識問:「你去哪里?」
溫如是頭也沒回:「我去拾東西。」
拾東西明天就搬出去,她就不信,她治不了他了!